娘教訓得是,是妾身越矩了。”
馮雲初一臉鄙夷地看了她一眼,回頭又馮淵道:“爹,你今日確實是冤枉了我娘。五妹失蹤那天,我娘和我一起去了香山寺祈福,寺廟裡的師傅們都可以作證。”
馮淵此時已經回過神來,看了馮雲初一眼,又看了段氏一眼,道:“你五妹是晚上失蹤的。”言下之意,已是很明顯地要追究到底。
馮雲初微微蹙眉,默了半晌,道:“女兒在香山寺吃了三日齋飯,母親……母親中途覺得頭疼,未時從山上下來的。”說到這裡,她心裡也開始有些緊張起來,悄悄地看了自己母親一眼。
馮淵冷眼看向段氏,似乎已經認定了阿蘿的失蹤和段氏有關。
然而,這時候,門外卻突然響起了兩聲爽朗的笑聲,“喲!姑媽這兒,今兒倒是熱鬧啊。”話音一落,便見段一雋從門角拐進來,“呀!小初兒這是怎麼了?眼睛怎麼紅了?”
見了段一雋,馮雲初原先還強忍著的淚水瞬間洶湧而出。
蘇嬤嬤見狀忙將此間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段一雋聽完呵呵一笑,轉頭對馮淵道:“看來姑父當真是誤會姑媽了。姑媽素日有頭疼的毛病,那日從香山寺回來以後便立刻差了蘇嬤嬤過來侄兒這麼拿藥,侄兒不放心姑媽所以親自過來了一趟,一直待到姑媽睡下了才離去,中途並沒有看到五妹妹過來,想來姑父得到的訊息並不太靠譜。”默了默,又道:“不過,先前侄兒倒是私自去檀院看過一次五妹妹一次,當時她那身打扮倒像是剛從外面回來的樣子。”
言下之意便是提醒馮淵阿蘿興許是自己私自逃跑了。
馮淵自是聰明人哪裡聽不出段一雋的意思,心中雖仍有懷疑,然今天這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也是沒有再追究下去的必要,當下便道:“今日這事便到此為止,誰若是敢走漏半點風聲,”定家法處置!”言畢便將衣袍一甩,大步離去。
旁邊一直等著看好戲的崔瑛兒見此事竟就這麼算了,心中不免甚是遺憾,不服氣地瞥了段氏一眼,這才急匆匆地跟上馮淵,丫鬟們亦紛紛跟上。
一行人匆匆離去,廳裡便只剩下段一雋、馮雲初、蘇嬤嬤、段氏並著兩個丫鬟。
段氏尤兀自發神,顯然還沒有從方才的事情中抽離出來,神色恍惚,看不出喜憂。蘇嬤嬤在旁邊一臉擔憂地瞧著,勸慰的話亦不知該如何開口。
“表哥,今天的事幸虧有你,不然我娘恐怕就要白白擔這個罪名了。”馮雲初的聲音適時響起,又道:“定是那個崔瑛兒從中作祟,看我不尋個機會好好修整她一翻!”
然而,段一雋卻沒有理會她,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段氏一眼,一句話沒說便轉身離開了。
馮雲初被自家表哥莫名其妙的舉動唬得一愣,好半晌才隱隱覺得不對,回頭看向自己的母親,忽然間像是什麼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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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重山。
在齊重天的高明醫術下,阿蘿的臉總算漸漸地恢復起來,從最初的不敢照鏡子到現在不仔細看已經看不出痕跡,她不得不感慨,前世的神醫齊重天果非浪得虛名。
自打阿蘿意識到自己不該把段氏的罪算在段一雋頭上以後,這些日子對待段一雋的態度比之前好了不少。
段一雋也不是小心眼的人,對方鋪了臺階他便順著臺階往下,現如今兩人竟也能像朋友一樣坐下來喝茶聊天了。
這日, 段一雋從山下給阿蘿帶了一個人上來。
彼時,阿蘿正趴在院子裡的石桌上無聊地仰頭望天。耳邊突然聽到一聲熟悉的“阿蘿”,她先是一怔,跟著下意識猛的從石凳上彈跳起來,看見站在不遠處的畫竹,眼眶驀的一紅,這陣子以來的害怕和委屈頃刻間全蹦了出來,哽咽著喚了一聲“姐姐”。
畫竹打小便沒與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