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烈。
那日紅花的事,對方顯然。。。是估摸到他們的心思,新妃剛入宮,根基未穩,又是在他的清涼殿,誰也沒想到竟有人膽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動手,若非因為沈映菡精通醫理,聞出茶水不對,那杯茶若果真喝下去,只怕她和腹中孩子的一生,便要毀於一旦。
夜清梵忽然覺得將她交給任何人都不放心,只能時刻帶在身邊,以旁觀者的身份來看,反而顯得十分不理智。
十四五歲便冷靜到冷酷無情的男人,居然做出如此極不相符的舉動,顧夕顏冷眼旁觀著,忽然懷念起江南水鄉那個神色淡漠,表情孤冷,待人疏離涼薄的少年來。
那樣的他,不可接近,卻猶如神邸一般,在她心中堅不可摧。
而今,僅僅是一個平凡無奇的小女人,竟讓他方寸大亂,有了弱點和無可奈何,雖然更真實更容易接近了,卻讓她一顆心愈發絕望,明明白白的看清楚,她敗的有多慘。
一路魂不守舍的來到清涼殿,林谷早已奉旨守在門外,見了她上前請了安便笑道:“對不住了,皇上政務繁忙,已吩咐了不見任何人,和妃娘娘請回吧。”
顧夕顏輕輕撫額,掩去眉目間的失落,輕輕嘆口氣道:“煩請告知皇上,本宮前來是為皇后之事。”
林谷再不開眼,也知道如今皇后的事大過一切,當下不再多說,點點頭,利索的轉身進去回話。
片刻後,林谷嘴角帶笑的出來,不出所料道:“皇上請娘娘進去。”
吩咐人守在門外,顧夕顏獨自一人進殿中,桌前並不見那道身影,一份奏摺批了一半扔在那裡,裡面寢殿卻傳來窸窸窣窣的說話聲。
顧夕顏站了片刻,才斂了眸緩緩走過去,剛到寢殿門口,卻又頓住腳步,一手捂著胸口,一手緊緊扶著門框一動不動。
“映菡,聽話,睡一會兒。”夜清梵坐在龍榻邊,膝上坐著滿臉不情願的小丫頭,她嘟著嘴不斷掙扎,想要掙脫他的束縛,他的動作更怪異,想要轄制住她亂扭的身體,卻又顧忌著什麼,不敢太用力,剛摟住她,就被她掙脫,兩人在床上不斷角逐。
“我想出宮玩……”沈映菡在他胸前嬌柔可憐的蹭來蹭去,語氣軟的叫人心疼,“有蕭大哥和嵐嵐保護,一定沒事的,就兩個時辰好不好?”
“不行,現在是午睡時間,乖乖睡覺,對孩子好。”他耐心溫柔的哄勸,最後四個字,卻如驚天響雷,自空中風馳電掣的劈下來,震得她心神俱碎。
難怪他忽然如此失控,原來,她腹中有了他的孩子,他不是第一次做父親,可是,她的孩子,對他而言一定最特別的。
如此費心為她周全,那個女人似乎根本不領情,雖然不能完全掙開他的束縛,卻也不肯乖乖就範,撅著嘴,身體不安分的一直亂動,讓他也不得安生。
被她實在磨得沒辦法,夜清梵揉著隱隱發痛的額頭,極其無奈的嘆口氣,只好妥協道:“現在乖乖睡一覺,朕處理完手頭的奏摺,陪你出宮,用過晚膳再回來,如何?”
小丫頭眼珠子滴溜溜一轉,立馬滿意的點頭,乖乖回床上睡覺,臨睡前還不忘勾住他脖子,獎勵他一個吻。某人早被她磨得火氣升騰,大手掌住她後腦,直吻得她幾欲窒息,才戀戀不捨的鬆口,替她蓋好被子,起身出去。
看見寢殿門口神色呆滯的顧夕顏,夜清梵只微微一怔,卻沒有太大反應,步履輕緩的出去,帶上門,才回到案前坐下,一邊翻看奏摺,一邊淡淡問:“有何事?”
見他又恢復那副冷峻漠然的樣子,顧夕顏穩住心神,也恢復正常,神色淡然道:“皇上未公佈皇后有孕之。喜,想來是為了保護她腹中胎兒,即如此,何以這幾日又親手將她推至風口浪尖?”
夜清梵微微沉著臉,沒有說話,黑眸卻閃過一絲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