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星急急又說道:「這些叔叔嬸嬸是好人,很照顧我的。」
「一時心急誤會了各位,貧僧給大家賠不是。」戒塵聞言一手攬著湛星,單手合十向那幾人躬身道。
那幾人面色好看些許,可仍未放鬆警惕。
為首的一名漢子打量幾眼三人,目光落在鳳卿安身上:「姑娘,這裡除了老白頭無人能進來,可是外面出了何事?」
言罷,滿是厚繭的大手不自覺捏緊麻布衣角。
「那老頭叫老白頭?」
鳳卿安揚揚手中的福字淡淡開口:「揭下這福字就進來了,他讓我隨意折騰。」
為首的漢子目露詫異,鬆開衣角憨厚說:「我們不知高人的姓名,老白頭是我們自己稱呼的。」
隨即讓身後的人將桌椅從小屋中拿出來,伸手請道:「這福字我們平時碰都碰不得,姑娘定是老白頭的貴客,諸位請坐喝杯粗茶。」
鳳卿安大方上前入座,毫不矯情的端起碗裝的茶水,輕抿一口:「在下是為尋人而來,可沽鴉城甚是古怪,幾位看上去是本地人,不知是否知曉外面情況?」
玄二和戒塵也隨之坐下,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以示尊重。
那大漢看鳳卿安通身氣度不凡,定是非富即貴。
可喝他們的粗茶麵上卻無半分嫌棄之色,心中不由升起些許好感。
他沉默一瞬,略有些沉痛說:「沽鴉城歷來有陪侍山神的傳統,每家隔三年都需派一人上山,大家齊聚山神前跪坐祈禱一日,盼望保一家平安。」
「這麼多年來,偶有一兩個人在陪侍後消失,大家都以為是被山神相中,被挑去做神侍了。」
大漢神色愈加悲痛:「可近年來,上山的人回不來的越來越多,就算是回來的人,大部分也像是行屍走肉一般,連家人都不認識。」
「我是家中幼子,父母兄弟接連先於我上山,然而只有三哥一人下山,他回來後整個人如同木偶一般,怎麼叫都叫不應。」
「再後來,有一日半夜我忽然驚醒,卻見三哥眼睛泛紅拿著刀對準我的胸口,我慌亂間向外逃去,越往外走越驚心……」
他喉結滾動,嚥了一下口水,眸中露出驚懼:「滿大街,滿大街都是失去意識的人浩浩蕩蕩朝城門外慢慢走去,我三哥追出來後也隨他們一同朝外走了。」
「當時,我的腦袋也逐漸昏沉,心中不由自主的想往山上走,再後來就被老白頭救回來,算一算也該有六七個年頭了。」
大漢說完仰頭灌入碗中茶水,他身後的另外幾人輕嘆一聲紛紛說:「我們的遭遇和阿漢差不多。」
鳳卿安抬眸看了眼漸沉的天色,起身朝幾人抱拳:「感謝告知,無意提到各位傷心事,還望見諒。」
「姑娘客氣了,過了這幾年也不知外面如何了,但夜晚各位還是莫出門為好。」大漢真誠說道。
鳳卿安輕輕頷首告辭,一行人退出小院。
她想了瞬,把福字又貼回了小門上,有無作用她不知,但總歸是把老白頭的師門傳承之物還回去了。
「湛星,是何人綁的你?」鳳卿安眸色晦暗不明忽然開口問道。
湛星摸了摸小光頭糾結說:「我看的不分明,好像是個有些臭的老乞丐。」
第179章 怕你失望,配合你演一下
一行人回到房中。
「什麼,是那個瘋乞丐綁的你?」
戒塵失聲從椅子上站起來。
諦聽躺在湛星懷中,半眯著眼享受著小肉手順毛。
「你個臭和尚聲音小點,遠處好像有動靜。」
黑夜來臨。
設了隔音陣法的房中一片靜謐。
鳳卿安從窗前坐回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