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有夠傻的,小臉不自覺的就紅了,她低著頭期期艾艾的說了句:“表哥不用費事,我帶了替換衣裳的,一會就讓丫環去了來。”
她只覺得面上發燙,連禮都顧不上行了,扭身就趕緊要走,不過走了兩步,被風吹的溫度下降的她。
又趕緊的走了回來,小聲叮囑曹修,“修表哥,這件事情千萬別跟別人講啊,我們家的遭心事兒多,要是讓別人知道了,那還不往死裡笑話我們?”
曹修看著崔婉清稚嫩的芙蓉面上,皺著眉頭一臉的緊張,心裡大覺心疼,嘆道:“你放心,表哥不是沒分寸的人,你只管放心,且在忍耐幾年,等你再大些。。。。。。就好了。”
崔婉清這會一心幾用,也沒聽出來曹修這話裡隱藏的深意,急匆匆的就往紫和院去了,徒留曹修一人站在原處,呆呆的望著崔婉清的背影。
此時此刻,他的臉上絕然不見剛才作畫的灑脫和靈氣,有的只是眷戀和心疼。
隔著一個帷帳,離著曹修不過十步遠的地方,齊玄輝臉色有些發白的盯著帷幕看,那眼神又冷又滲人,好像要將帷幔盯出兩個大洞似得。
他身邊的齊玄禮,耳力遠沒有自家十三弟的聽力好,畢竟武功高強的人是齊玄輝不是他。
因此外面那對錶兄妹的話,齊玄禮也就斷斷續續的聽了個大概,心中酸不溜秋那是難免的,可是他一看齊玄輝這會的神色,馬上顧不上自己那點子悲春傷秋。
他是倒吸了一口冷氣,謹慎小心的伸出了手,握住了齊玄輝有點發冷的手掌,輕聲的喚道:“黑臉兒,黑臉兒,九哥在,九哥在你身邊,黑臉兒別鬧啊,九哥給你吃窩絲糖。。。。。。”
齊玄禮看著自家弟弟的神色不對勁,馬上就知道這位怕是聽見崔家的秘聞,心裡氣忿那位美麗的五小姐受了委屈,這就要魔症了。
趕緊就趁著齊玄輝還沒發作,學著自家六哥以前的做派,半拉半攬的撫順著齊玄輝的脊背。
齊玄輝現在是很生氣沒錯,他雖然知道崔婉雲和家中繼母不對付,導致最終崔婉雲被當作禮物送進了良王府。
但是他畢竟沒有親眼見過,甚至沒有親耳聽崔婉雲提起過,這猛不丁的聽到崔家的密事,還就是這崔二夫人苛待子女的話頭。
齊玄輝想不上火都難,但是,他卻已經不再單純的是前世裡那個性格扭曲的,都有些怪異的自己了。
他不但是經過了生死大關,更踏破了前生今世的關隘,又得了瞭然大師的晨鐘暮鼓點醒,可以說,齊玄輝現在的心態,絕乎要比前世好上太多太多了。
這會看著自己灑脫不羈的九哥,緊張而又笨拙的,學著六哥早先安撫自己的做派,來哄自己回神。
他的心裡是脹鼓鼓的酸澀,暗暗想道:“為什麼前世裡,我總會覺著九哥對我是虛情假意?覺著他是嫉妒六哥更在意我些?甚至會將他看成死對頭,處處的跟他針鋒相對?”
“到底是怎麼樣的心境,才能徹底讓人迷了雙眼?九哥不斷的退讓,六哥一次又一次的包容忍讓,卻越發的讓自己的私慾膨脹起來。”
“若不是自己最後真的發了瘋,起了異心,大約六哥還是會選擇忍耐,不會親手葬送了自己的。。。。。。。”
齊玄輝想到自己前世裡的自作孽,由不得苦笑著搖頭,打起精神拍了拍齊玄禮的肩膀,微不可見的彎了彎嘴角,說道:“九哥,弟弟我沒事,您不用學六哥啦。”
“再說了,六哥後頭再哄我,都不說窩絲糖拉,說的是蓮子酥,您這學的壓根不像呢。”
他看著齊玄禮瞪眼睛,明顯有點蒙的神態,笑道:“九哥您看,曹家突然出了這檔子事情,咱們兄弟倆,是跟過去紫和院,看看能幫上什麼不?還是先行告辭,省的給主人家添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