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子羨不僅第一次來尼姑庵的後院廂房,而且,他已經有十來年的時間沒有見過大夫人了。 自從他有記憶起,母親就住在白雲庵裡。 小時候,奶孃帶他來看過她,可每次見面,母親都像是發了瘋一樣抓著自己,他嚇得往奶孃懷裡躲。 每一次見母親,他都帶著幾分恐懼,生怕母親會突然情緒失控。 可是,每年他的生辰之日,祖父都會讓他來。 再後來,大約他七歲的時候,母親竟然發瘋讓他去死,他既傷心又難過。 祖父說,母親是受了父親病逝的刺激才精神失常,不得不住在庵堂裡清修,所以母親說的話當不得真。 但是從那以後,祖父便不讓他來白雲庵了,也不讓他見母親。 若不是姜好回來了,他突然得知自己還有個孿生妹妹,而母親可能看到妹妹會高興,他是不會違背祖父的叮囑跑來白雲庵的。 “你都這麼多年沒見過了,那怎麼找?” 姜好滿是驚訝。 紀府的情況,遠比她知道的還要複雜。 徐行現在是知道姜好和紀子羨是幹什麼了,翻牆竟然是為了找紀大夫人。 徐行幾歲就去了軍營,對紀府的大夫人知道的甚少,也是很詫異竟然會為庵堂裡修行。 “只要還認得就行。” 這話是徐行對姜好二人說的。 紀子羨聞言,連忙點頭:“剛剛她們說去聽課,想來廂房附近的人少,我們一間一間去找便是。” 來都來了,而且就是為了見母親而來,怎麼也不可能就這麼回去了。 姜好讓紀子羨走前面。 徐行也立馬跟了上去。 “世子,會不會耽擱你的事?” 姜好其實是想說,你大可不必跟著。 但是,這話可能會有點傷人。 徐行低聲道:“我陪家裡老夫人來的,晌午還要吃齋,沒那麼快。” 意思是,我有大把時間跟你一起。 姜好不說話了。 紀子羨自從熟讀四書五經,講的是君子氣度,學的是君子禮儀,言行舉止都被嚴格約束,什麼時候做過這種事? 他根本不知道如何悄悄咪咪的當一個“賊”。 姜好在他身後看的扶額搖頭,真是有些為難他了。 廂房周圍很安靜,好像都去聽課去了。也不知道,紀大夫人有沒有去聽課。 若也一同去聽課了,那他們就白跑一趟了。 紀子羨儘可能的讓自己保持冷靜,保持住自己的謙謙君子之態。趴在窗外往廂房裡看,一間又一間。 廂房都找完了,結果並未看到記憶深處的那張臉。 紀子羨有些失望的道:“妹妹,母親怕是也去聽課了……” “噓——” 姜好突然打斷他,右手食指放在嘴前對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後朝著西南角走去。 徐行眉頭微皺,也連忙跟了上去。 紀子羨不明所以,也跟在了後頭。 “寶寶乖……乖寶寶……孃的乖女兒……啊……不要搶我的女兒……不要搶我的女兒……” 最角落的一間狹小陰暗廂房被上了鎖,裡面一個披頭散髮頭髮花白的婦人正對著空氣情緒失控的抱著枕頭尖叫……喜歡穿書後,搬空養母家庫房去種田()穿書後,搬空養母家庫房去種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