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臨時趕製出了一套方案,匆匆坐上了去往邵氏集團的車。
還沒進會議室,就看見了老熟人。
負責為邵氏招標評估的,竟然是她的大學同學。
還是個關係相當不怎麼樣的同學。
那時這個叫魏修遠的男生追她追得兇,有一次把段子矜惹火了,她直接把裝滿涼水的杯子砸在了他頭上。
從此孽緣就成了冤家。
再後來,他用計把她鎖在了器材室裡,當江臨找到她的時候,她微弱的呼吸間已經全是灰塵。
沒過兩天她就聽說,魏修遠被學校給了非常嚴重的處分,差點連畢業都沒法畢業。
段子矜最想不到的是,魏修遠只是在樓道里與她碰面,並多看了她兩眼,居然在會議開始前就找進了休息室裡。
他如今已不是當年那個穿著運動服,高高瘦瘦的大男孩了,換上襯衫、西裝,還多了個微微凸起的啤酒肚。一副無框的眼鏡下,那雙眸子裡的陰鶩沉冷之色,比當年讓人感覺得更加清晰。
他薄如寒刃般的嘴唇邊噙著漫漫的笑意,深不可測,又顯得格外虛偽圓滑。
“段悠。”魏修遠倚著休息室的門框,語調拉得意味深長,“真是好久不見了。”
段子矜沉著眉目,“你認錯人了,我不認識你。”
魏修遠嗤笑了一聲,慢慢走上前來,像一條毒蛇般侵入了她的領地,讓段子矜渾身上下的寒毛都倒豎了起來。
“你放心,誰認不出你,我都不可能認不出你。”魏修遠道,“你化成灰我都認識你。畢竟我那麼喜歡你,而你……恰巧又那麼不喜歡我。”
段子矜看著他臉上令人噁心的笑容,實在想直接一面鏡子扣上去讓他好好照照自己現在猥瑣的德行,有什麼值得人喜歡的地方?
她冷笑不語。
魏修遠仔細打量著她的臉,無框眼鏡下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裡,全然是明晃晃的嘲弄,“鬼斧神工啊,我還以為你那張臉被火燒成那樣,沒得救了呢,結果現在倒是比以前還有氣質了。”他的眼中閃過一縷精光,“真是不枉我惦記了你這麼多年。”
說著,他的手就伸上來,湊近了她的下巴。
段子矜目光一冷,抬手便打掉了他的手,“魏修遠,你放尊重點!”
“現在又認識我了?”對面的男人哈哈一笑,“不裝了?”
段子矜面不改色地與他對視,魏修遠的笑容僵了一剎,是被她眸光中淡而無痕的清冷卻又處處透著不可進犯的威嚴所震懾。
段悠果然還是那個段悠,一言一行,一顰一笑都是個大寫的傲世輕物。
他的目光微微下移,正好看到了段子矜被寬大的外套遮住的肚子,眼中飛逝過一抹驚詫,“你懷孕了?”
段子矜依舊沒說話,緊抿著唇,眼神鋒銳如刀。
“大學同學沒有一個聽說你結婚的訊息,你這是懷了誰的種?”魏修遠又笑了起來,溫文爾雅,吐出來的話卻難聽得像鞭子狠狠抽打在人身上,“不會是未婚先孕吧?難道……還被孩子的父親拋棄了,嗯?”
“未婚先孕”四個字像釘子一樣扎進段子矜心裡,“拋棄”二字就猶如錘子,還往深處使勁鑿了兩下。
她不就是未婚先孕嗎?而且就在昨晚,她還被孩子的父親狠狠地“拋棄”了一次。
多年在職場裡摸爬滾打的經驗,讓魏修遠練就了一身察言觀色的好本事。一看她臉上的不自然,他立馬就知道,真相被自己說中了。
“我的私事,輪不到你過問。”段子矜淡淡開口,“魏修遠,我們沒那麼熟。”
魏修遠又是一聲哂笑,“沒那麼熟?好,那我們就不談私事,談談公事。”
他盯著段子矜放在休息室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