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死,自己又擁有了家人。
這麼想著,他瞥了舒啟侖一眼,又感覺有點不爽,轉而瞪著他。
忽然,舒啟侖手中的白色手帕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看到了手帕的角落,繡著的花體文字。
——My Little Lotos
我的小睡蓮。
他猛地睜大了眼睛。
難道是…那個男人!
下個瞬間,他聽見了最不想聽到的聲音。
「恭喜,你透過了挑戰。我來接你了。」
刻入骨髓的恐懼,讓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時隔一年,他卻沒有絲毫忘記。
他看著男人的目光移到了舒啟侖的身上,然後對自己招手。
「舒封。我可不知道你有妹妹了。」
他幾乎是不自覺的和男人拉開了距離。
雙拳緊緊的握著,他卻生不出反抗的心思。
若是隻有自己,還能與之一搏…但…舒啟侖…
——砰。
槍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他看著男人的槍口對準了舒啟侖,強迫自己開了口。
「秦先生。」
他實在是不想叫出那個名詞。
「你大可以叫我父親的。」男人用著開玩笑的語氣,卻沒有調轉槍口,「不把你的妹妹介紹給我嗎。」
這是威脅。他知道。
舌頭被咬出了血,他終於妥協了。
「父,父親。他是…」
——砰。
再度槍響。
他看著舒啟侖朝後倒去,這個已經被他當做家人的男孩,被男人殺掉了?!
大睜著眼睛,他跪坐在了地上。
似乎終於欣賞夠了他的驚恐,男人輕笑起來。
「麻醉彈而已。」男人的語氣中沒有絲毫善意,「舒封,你這個妹妹,還挺有趣的,帶回家養著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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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回到這個空洞華麗的地方,他卻沒能見到舒啟侖。
男人說,他還沒有玩夠。
他不敢去想,自己的弟弟會遭遇什麼。
這種自欺欺人,被男人的一句話打破。
「果真是你的弟弟呢,一樣的不討喜。」
晚餐時,一向儀態端正的男人忽然開了口。
似乎只是偶然想起,無意間說起一句。
他卻吃不下去了。
感覺到了他的異樣,男人笑著為他做出瞭解答。
「想去見他,好啊,待會我帶你去。」
他如願見到了舒啟侖。
被關在籠子裡的,滿身傷痕的人。
這種悽慘的景象,讓他紅了眼眶。
「舒啟侖,喂,你醒醒…」
穿過鐵籠的縫隙,他想要觸碰他,卻又收回了手。
伏在地上的瘦小身體忽然動了動,隨後眼睛費力的睜開了一條小縫。
「哥…」
他聽見那個男孩叫自己。
與憤怒一同湧上的,便是深刻的恨意。
恨那個男人,也恨自己。
「堅持一下。等我。」他低低的吐出許諾,「我一定會救你。」
他又見到了那個少年。
少年長高了些,依舊穿著一身白色的衣服。
他只能求這個少年。
他想,不論少年怎樣羞辱他,他也一定要救出舒啟侖。
出乎意料的,少年竟然只是思考了一番,便點了頭。
隔日,他見到了躺在床上,傷口被仔細的包紮過的舒啟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