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地道:“是啊,你笑納了。等漢尼拔真的掛掉了,這盆屎會栽在誰的頭上?”
尤拉愕然一愣。奇道:“咱們眼睜睜地在這裡看著呢,他們還會那麼不要臉地往我們的頭上扣嗎?”
葉風冷笑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誰最恨將軍?是諾曼人~!是誰想要刺殺將軍,是諾曼人~!現在,諾曼的使者不打招呼,連夜溜了。而就在當天晚上,將軍就遇刺。就連馬哈拔都認為是咱們想要暗殺將軍。現在要是漢哥再掛在了這裡,大家會說是誰幹的?”
他冷嘲道:“迦太人自己乾的嗎?光憑了你說,又有誰會相信呢?”
尤拉聽了他一連串的問題,低下頭來沉思了片刻,最後不由得咒罵了一聲,道:“xx的,這還真是諷刺啊。想不到我們這最恨將軍的諾曼人,反而要從迦太人的手中救出他們自己護國將軍。”
葉風笑了笑,說出了邱胖子的名言,道:“別不耐煩,這才是真正的政治。沒有永恆的朋友,也沒有永恆的敵人,有的只是利益。”
尤拉摸了摸腦袋,道:“這好複雜啊。”
葉風哂然道:“也不是太複雜,只要學會分辯出其中的現實利益是誰的,這就行了。”
尤拉伸手摘下了弩弓,一邊上弦,一邊道:“學會分辯,我看我還是先學會游泳,怎麼在唾沫的海洋裡保住命,才是最現實的利益~!”
葉風笑了笑,也不多言,拉著他從小丘上下來,然後一轉身,偷偷摸摸地向上風頭走去。
兩人繞過了戰場,來到了一個草深葉密的地方,又蹲了下來。
葉風一邊奸笑著,收集著枯樹敗葉,一邊在心中大罵黑衣指揮官的飯桶。
尤拉舉著弩弓,警惕地四下張望,也忍不住罵道:“這些人也真真是飯桶到家了。半路劫殺這麼低技術含量的工作,居然都不知道放幾個哨兵警戒。生怕別人不知道嗎?”
他看葉風將柴草攏在了一起,急忙叫道:“我來點,我來點。”
說著,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火折,迎風一晃……再一晃,然後又使勁地晃了晃,立時又跺著腳罵了起來,道:“真是見鬼了。怎麼不著火?”
氣急敗壞之下,他將那火折扔在了地上,一陣猛踩。
葉風不慌不忙地從自己的懷中掏出火折,輕輕地一吹,淡黃色的火苗立時竄了出來。他將那火折交到了尤拉的手中,道:“你多久沒有換火折了?要知道,這也是有保質期的。”
“好了,我知道了。”尤拉沒好氣地哼了一聲,伸手將火折杵進那堆枯草中。
隨著一陣青煙,桔黃色的火苗立時從枯草中竄了出來。然後迎風就長。
兩人急忙後退了幾步。
就看著那火苗飛竄而起,一直長到了一人多高,饒是頂著風,也是感到了那撲面而來的滾滾熱lang,烤得人面板生痛。
尤拉伸手摸了摸額前的那一綹頭髮,驚訝地發現,就在那一小會兒的工夫,它已經被火烤得有些枯黃卷曲了。
在一眨眼的工夫,那火光已經是沖天而起,變成了一個巨大而無情的烈焰君王。隨著劈劈啪啪的草木燒著聲響。它在秋風的推動之下,帶著如惡龍一般盤旋扭曲、直上九霄的黑色濃煙,帶著吞噬世界萬物的無雙霸氣,向著那戰場席捲了過去。
只見火光過處,留下了一地的焦土黑灰。
兩人繞過火頭,爬上了旁邊的小山。
尤拉用手遮著刺眼的陽光,眯著眼睛,一臉興奮地向遠處的戰場上看去。
戰場上的黑白兩幫人正打得興高采烈,每一時,每一刻都有人中劍挨刀。都有人在這一場可悲的、甚至是沒有任何意義的戰鬥中死去。
尖叫著,哀嚎聲、尖叫聲、怒罵聲,兵器的撞擊聲,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