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以前找人專門定製的,心情沮喪,“心疼……現在怎麼辦?”
盛曉筠嘆氣,自己的外甥女不小心掉了,她也只能放棄追責,誰叫她是自己外甥女。
“還能怎麼辦,拿條假的頂上吧,當初你小姨找人定製用的都是真材實料,那質感和工業膠珠可不一樣。”
盛聽眠又去扒拉箱子,試圖找到,但愣是沒見著個影兒。
文化匯演在即,她們只能把注意力轉到正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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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三四天,天星劇團上門唱戲,都見不到盛聽眠那小姑娘。
也聽不到她那把戲腔小嗓。
即使在打發時間,賀檢雪也總覺得缺少什麼,這才想起,“她們過去參加文化匯演了?”
助理回話:“賀小姐,她們已經在那邊待了好幾天了。”
賀檢雪:“什麼時候回來?”
助理:“大概四天後。”
賀檢雪放下咖啡杯,有些懨懨,“明天開始,讓天星劇團的人休息四天吧,暫時不用過來了。”
助理:“好。”
賀檢雪簡單處理清觀湖產業公務,不出意外,她的人告訴她,賀氏集團又有兩個專案以用人太多,佔用人力資源為由砍了。還都是她曾經帶過的專案。
真就一步步削去她在集團裡的貢獻,以後開股東大會,估計都懶得叫她過去了。
一班草臺班子管著這麼大的集團,怎麼想都好笑。
隨便一個戲班子都比這班人專業。
好笑歸好笑,但一想到那些都是她親手帶出來的專案,人又不能挖走,只能硬生生看著“專案流產”,賀檢雪胸悶得需要吃藥。
回到房休息,眼角餘光瞥到檯面上的珍珠穗子,她又想起那個粉將軍以及那一把戲腔小嗓。
還是這些戲曲小老師好,起碼不會氣她。
嗓音又悅耳,做錯事還會掉眼淚珍珠求她原諒。
又過了一日,賀檢雪在庭院休養靜心,賀繡突然致電過來,邀請她出去吃個飯。
禹仙港私人會所,賀繡給賀檢雪夾菜,“阿姐,上次沒能陪你吃飯,這次陪你吃。”
不知是不是燈光的錯覺,賀檢雪看到她面容比上次更憔悴。
“沒睡好?”
賀繡一愣,抬眸發現阿姐盯著自己看,她有些不自然,“可能是吧,有時候會做噩夢。”
賀檢雪:“什麼噩夢?”
賀繡低頭給她夾菜:“……就是夢到母親去世。”
賀檢雪也想起了那一幕,母親去世對她們兩個的打擊。
“都過去了,賀繡你還有阿姐我。”
賀繡朝她看了看,緩緩點了點頭。
“……阿姐你的腿,醫生怎麼說,有好轉嗎?”
賀檢雪原本比較牴觸談論她的腿,但不知為什麼她這次沒有太大的牴觸,甚至有些平靜,莫名想起某個人兩次坐到她腿上的畫面。
她眼裡一次是錯愕,一次害怕,唯獨沒有憐憫。
“沒什麼好轉,估計這輩子就這樣了。”
賀繡心情有些沉重,但還是撐起笑容,伸手拍了拍賀檢雪的手背,“阿姐,你會好起來的,別灰心。”
吃完飯,賀繡坐她車回去,下車前她回頭望向身邊的女人,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說出來。
“阿姐,再見,你要開心點,別老是板著臉。”
賀檢雪看著她,“知道了,你也是,有什麼事跟我說。”
賀繡抿起笑容,“我走了。”
“嗯。”
直到轎車看不見後,賀繡才抬手抹掉眼淚,轉身往林家大門走去……
阿姐,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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