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靖捏起一顆棋子,說道:「正是因為隱瞞所有人,才能瞞過所有人,若非如此,他也活不到現在,希望殿下不要責怪。」
淳王嘆了口氣,說道:「算了,本王也能理解,畢竟你的仇家太多了,他若是表現的與你當年一樣,那些人恐怕也不能容他……」
下了一會兒棋之後,淳王想到一件事情,忽然抬起頭,問道:「你說,這孩子不會和你當年一樣,考中六科狀元吧?」
不等李玄靖開口,他就喃喃說道:「這可不行啊,他要是中了六科狀元,豈不是要做安寧的駙馬,他做了安寧的駙馬,就成了本王的妹夫,亂了,亂了,全亂了……」
……
淳王府。
淳王離開了一個多時辰,才從大理寺回來,看著等在這裡的幾位官員,說道:「大理寺卿說了,念在他們是初犯,就不從重追究了,關上三天就會放了他們……」
眾人聞言,這才鬆了口氣。
只是關上三日,大理寺卿肯定是手下留情了,甚至不耽誤他們參加科舉。
這已經是很好的處置。
不過,他們還是得去清風書院一趟,告知這個處置結果的同時,安撫書院學子的情緒,以免他們做出更為激進的舉動。
幾人對淳王拱了拱手,齊聲道:「多謝淳王殿下。」
淳王輕咳了一聲,說道:「不能光用嘴謝啊,這次為了幫你們,本王可是費了不少口舌,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才讓大理寺不追究他們的罪責,本王問你們要個園子,你們半年都不答應,那園子空著也是空著,讓戶部劃給本王唄……」
……
第二日。
眾多清風書院的學子來到大理寺門口。
他們沒有像昨天那般靜坐,只是遠遠的觀望著。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身影,從大理寺走出來。
學生們看到這一幕,紛紛歡呼起來。
「是魏先生!」
「魏先生出來了!」
「他們真的放了魏先生……」
魏詢走出大理寺,下意識的清了清喉嚨,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又生生將一口濃痰嚥了下去。
眾人紛紛迎上來,魏先生被釋放,而且沒有受到什麼額外的折磨,這件事情,也基本平息了下去。
諷刺的是,先被抓進大理寺的魏先生出來了,但是鳴不平的弟子和學生,還得再被關上兩天。
大理寺說兩天後才會釋放那些人,他們暫時選擇相信大理寺。
也只能先相信。
兩日後。
因為聚眾鬧事被關進大理寺的那批人,果然被大理寺如約釋放。
至此,這場鬧劇徹底平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即將到來的科舉上。
四年一次的科舉,無疑是長安最大的盛事。
相比於往屆,這一場科舉,還擁有特殊的意義。
無論是科舉狀元,還是六科狀元,都有機會成為安寧公主的駙馬,不僅能抱得美人歸,還能一舉成為皇親國戚,一步登天,前途無限。
幾乎所有的學子,都在做考前的最後努力。
清風書院,魏詢看著正在揮毫潑墨的幾名弟子,臉上露出滿意之色。
長安一處客棧,鄭植整理好考引,眼中充滿希冀。
某處幽靜的私宅,一道身影將手指從琴絃上移開,露出一切盡在掌握的表情。
一座華麗的宅邸,寬敞的院落中,滿身貴氣的年輕人,連射數箭,箭箭射穿靶心。
雲夢馬場,面板黝黑的青年,御車在複雜的車道上疾馳。
駕部郎中府,一位頭髮凌亂,鬍子拉碴的人影,推開房門走出來,雖然整個人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