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光光腦門上的雨滴和濡溼的頭髮,於是本不欲接受那把傘的,終是笑納了。
“推辭不受倒是在下矯情了,這位姑娘,如此在下便放肆一回了。”胤禛接過紙傘,這時才看清眼前少女的形容。
二八年華,發無片釵,衣無刺繡,兩顆珍珠繫了面紗,整張臉只有光潔的額頭和似遠山般的黛眉,其他的均看不出分毫,一時之間倒無法判斷她容貌如何了。
徽音淡淡一笑,遞了傘又行一禮,並不多言就轉身離開了。說實話,剛開始是因為那塊“栽贓”到她身上的玉佩,本來除此之外是不欲多談的,沒想到玉佩上正面的祥雲、背面的滿文讓她確認了他們的身份,這才有了後面贈傘的事。
滿文只一個“祥”字,但是透過她的眼,自能看出那是皇子身份的證明,再配合上他們彼此間的稱呼,那麼知道這兩人是誰,又有何難呢?她雖然不會滿文,可研究古董這麼些年,清朝一些有名人物的名字,還是手到擒來的。
眼見佳人遠去,胤禛捏起胤祥的玉佩無意識地摩挲幾下,忽然眸光一冷,懷疑地看向手中的紙傘:“哼,攀龍附鳳之徒!”
“四哥,何事?”胤祥縮了縮脖子,抓住了自家哥哥的袖子,不明白剛剛還面色舒緩的人,怎麼一下子變了臉。
“仔細收好了,依我看這女子也不是個省心的,她定是認出了你玉上的名字,才這般討好!”胤禛撐傘的手緊了緊,抬眼看向街角某處,不過片刻兩個小廝樣的人就到了跟前,打千給兩位大爺請安,頂著四阿哥刀一樣的眼神強自鎮定地聽差,“下次再比主子還慢,就囑咐家裡辦後事吧,十三爺身邊養著你們,就是這麼領月俸的?眼見著主子出門,連件披風都不記得,還要你們有何用?”
胤祥笑呵呵地看著胤禛發作奴才,心裡滿是暖意。
“起喀!”四阿哥遮了旁邊弟弟的頭頂,轉而衝街邊自家的奴才使了個眼色,便看到兩個機靈的小廝一個拿披風,一個拿傘,迅速地跑到胤祥身邊,撐傘的撐傘,系披風的系披風,煞是懂事貼心。
“四哥,我餓了,四嫂一定備了膳食,我能不能去你府上?”雖是徵求意見,胤祥卻緊接著對他的兩個小廝道,“你們回吧,告訴宮裡一聲,爺今個兒歇四哥府上了,明日直接去學裡,著人拿了衣服在宮門口等著便是。”
兩個小廝相對一望,感覺到四阿哥的目光掃過來,連忙應了聲:“嗻!”
“還不走?”四阿哥瞥了眼胤祥,撐著手中的傘先走了,心裡卻盤算著定要著人好好查查那女子的來路,懷疑之心一旦種下,不水落石出還真難消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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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步細雨之中,徽音心情一改多日的陰霾,欲速則不達,她心中清楚此理,然而……要順其自然地接受這樣一個時代,難度還是頗高,儘管今天看到了歷史上最令她佩服的雍正皇帝,也難消解那種與時代格格不入的違和感。
狠狠皺了皺眉頭,某個女子又鬱悶了。
卻忽然,她腳步猛停,耳朵一動,摒除其他聲音尋找起剛剛那絲與眾不同起來。空氣的流動漸漸傳來一種似有若無的熟悉感,直到十息之後清晰可辨,徽音神色凝重,舉目遙望向京城的東邊。
這種同根同源的靈力波動,代表著什麼呢?是不是回去21世紀的鑰匙,又或者這個時代裡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