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秋月忍不住笑,打趣道:“睡糊塗了吧?應該問天黑了嗎?”
白竹這才知道自己剛才睡著了,不好意思地一笑,推醒了宴宴。
儘管只是小睡一下,白竹覺得恢復了很多,他一掃疲態,站起來就拿碗盛飯。
眾人吃過飯,收拾一下走了。
白竹見宴宴困得很,來不及洗碗,先洗了鍋,燒了熱水讓他洗了去睡。
他自己先端了一盆熱水到臥房,喊張鳴曦洗了先睡。
張鳴曦見他累成這樣還不打算睡,皺著眉頭問:“你怎麼不睡,還要幹什麼?”
白竹安慰他道:“你先睡,我要幫娘醃臘肉。”
說著,就忙著去洗碗。
張鳴曦一把拉住他,不悅地道:“洗腳睡覺,我去幫娘。”
白竹平時對他百依百順,這次卻倔強得很,搖頭道:“你今天砍了一天樹,怎麼還能熬夜?不早點休息,明天怎麼幹活?”
張鳴曦嘴硬道:“我不累!”
白竹望了他一眼,知道這個男人得哄,不然又得跟自己吵吵!
他猶豫了一下,折回來,扶著他的肩頭,望著他的眼睛,輕聲哄道:“聽話,你先睡,我幫娘醃好臘肉就來了。那麼多的肉總不能丟給娘一個人。再說了,我剛才打了會兒瞌睡,現在不困。”
張鳴曦覺得他言之有理,總不能自己兩口子早早睡了,家務事都丟給老孃,嚥了咽口水,無奈地道:“那你快點。”
白竹點點頭,忙跑到灶屋,胡秋月正在洗碗,宴宴已經睡熟了。
“怎麼不睡覺,跑過來幹嘛?”胡秋月詫異地低聲問道。
“娘,我來幫你醃臘肉。”白竹一邊說,一邊準備去端肉到灶臺。
胡秋月望望他,又望望盆裡的豬肉,搖頭道:“今天累了,我也熬不動,睡覺吧,明天再說。”
白竹猶豫了一下,明天事情也很多啊,還要磨面,舂米的,哪有時間醃臘肉。
他小聲道:“那你睡吧!我來醃。”
胡秋月搖頭道:“不行,你第一次醃臘肉,掌握不好火候,萬一醃壞了就可惜了。再說,你在這裡醃臘肉,搞得一片響,我怎麼睡得著?”
白竹噎了一下,無話可說,只好說:“那好吧,明天起早點醃吧。”
胡秋月點頭微笑著表示贊成。
白竹又跑到臥房,張鳴曦一個人無聊,坐在凳子上一邊泡腳,一邊頭一點一點的正在打瞌睡。
唉,砍樹比農忙可累多了,白竹知他累慘了,有些心疼。蹲下去,絞乾帕子,輕輕抬起他的左腳,擦乾淨後,給他套上乾淨的布鞋,又抬起右腳來擦。
誰知,拉了一下他的右腳卻沒拉起來。白竹使勁往上一提,張鳴曦身子本來就靠在椅子上,這一拉讓他重心後移,他猝不及防地連椅子往後倒去。
白竹嚇一跳,忙喊了一聲“鳴曦,小心。”
雙手還緊緊抱著張鳴曦的右腳。
張鳴曦反應迅速,短暫的迷糊了一下,左腳踩著地面,一手撐著地面,一手撐著後牆,硬生生的穩住了身子。
白竹生怕他生氣,著急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張鳴曦一開始不知道他在搞什麼,嚇一跳,清醒過來發現自己左腳穿著乾淨的布鞋踩在地上,右腳被白竹抓在手裡,他還拿著洗腳帕,看樣子是正在給自己擦腳。
張鳴曦心裡一軟,開玩笑道:“哦,你不是故意的啊?我還以為你是因為今天累了,生氣,晚上趁機收拾我呢!”
白竹見他不但沒有生氣,還開起玩笑,放下心來,嗔道:“胡說些什麼?睡覺去吧,我洗個腳就來了。”
昏暗的煤油燈下,白竹輕嗔薄怒的樣子別有一番風味,張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