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貴也不多話,轉身走了。
李立維趁機也跑了,胡秋月追不上,忙喊道:“宴宴,快,快把銅板送給姨父。”
宴宴一把抓過麻線,飛快的跑去追李立維,銅板沉甸甸的垂下來,一跑動就嘩啦啦的響,李立維笑著轉身就跑。
宴宴追不上,氣得叉腰大罵:“傻子,幹活不拿錢,你就是個大傻子。”
李立維站在轉彎的山坡上,回頭笑著逗他:“對,我就是個傻子,我就是幹活不要錢。”
宴宴氣得去抓地上的石頭砸他,又怕真的砸中了他,裝模作樣,氣勢洶洶的把石頭扔出了南轅北轍的拋物線,差點砸中了自己的腳後跟。
李立維哈哈大笑,宴宴被他看穿了心思,惱羞成怒,真的生氣了。
他紅著臉,氣呼呼地抓起一把小沙礫,也不管打不打得著,重重的往前扔去。
李立維見他生氣了,也不敢逗他了,拂了拂砸在身上身上的沙礫,收了嬉笑,柔聲道:“天黑了,快回去吧,我也回去了。”
說著,望了宴宴一眼,轉身往家走去。宴宴見他頭都不回地往前走,也氣哼哼的轉身跑回家了。
他把銅板往胡秋月手裡一塞,撇嘴道:“他們不要。我就沒見過這麼傻的人,幹活不要錢。”
胡秋月接過銅板,笑道:“我看你才是個小傻子呢!他們是人好,主動來幫忙,可能是覺得收錢不好意思吧!唉,幹活不要錢,我心裡真過意不去,還是找個機會好好感謝一下。”
今天累得慌,白竹洗好碗筷,燒了一鍋水,和宴宴先去洗了澡。
家裡沒外人,白竹洗過澡,換上了睡覺時穿的張鳴曦的舊短打,坐著乘了一會涼,瞌睡來了,眼睛澀得睜不開,他連打了兩個哈欠,坐不住了,想去睡覺。
胡秋月年紀大了,瞌睡少,又嫌熱,今晚的月色好,想多坐一會兒,乘一會兒涼再去洗了睡,見兩小坐著衝瞌睡,讓他們先去睡。
白竹又打了個哈欠,揉揉眼睛,正要站起來回房睡覺。
突然,院門被拍得“啪啪”響,白竹心猛然一慌,呆呆地望著院門,不敢稍動。宴宴笑道:“可能是想通了,覺得不要錢划不來,又跑來要錢了。”
他以為是李立維去而復返,正打算站起來去開門,卻聽見門外傳來一聲急切的喊聲:“娘,開門!竹子,睡了嗎?快開門!”
似乎是一個爆雷在耳邊炸響,白竹好像一下子被炸暈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突然不知身在何處,不知今夕何夕。
他的心一陣狂跳,蹦到了嗓子眼。他像喝醉了酒,圓睜著鹿眼,微張著嘴巴,迷迷瞪瞪,暈暈乎乎的去看胡秋月。
胡秋月也愣了,還沒來得及說話,臉上先綻放了一朵碩大無朋的大菊花。
“哥回來了!”宴宴歡呼一聲,就要站起來去開門。
還不等他站起來,突然一道身影迅捷無倫的跑向院門,攜著風,裹著灰,腳上趿拉著的舊布鞋跑飛了都沒發覺,白胳膊白腿舞得風火輪似的,一把拉開了院門。
白竹站在院門前,仰頭呆呆的看著門口風塵僕僕的高大漢子,做夢一樣,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站在門口,目光灼灼,咧嘴望著他笑的,不是張鳴曦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