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吃早飯,然後開車去上班。
中午放學,照慣例應該回便民店,不過李愷想先去王大莊家看看情況,主要是看看李焱,這個當爹的忙起來經常顧不上吃飯,很不自覺。
常大龍和苑鐵柱也主動跟著過去。
誰知還沒走到地方,遠遠地就看到王大莊家住的樓前,吵吵鬧鬧亂作一團。
因為城市的住房緊張,家裡空間小,喪事的“停靈”等環節都是在樓下辦,左鄰右舍也沒意見,大家都是這樣。
而且逝者的遺體還停在醫院的太平間,明天上午火化後帶回的就是骨灰盒,也沒什麼可怕的。
現在只有一張遺照擺在靈位上。
“就給我爸上這玩意兒啊,老二你們家喪良心,你對得起爸的養育之恩嗎?”一個“珠圓玉潤”的胖女人,在“吃桌”前跳著腳喊叫,不時地將“吃桌”上的盤子掀個底朝天。
“他大姐,這吃桌本來就應該是女兒家準備,你覺得不合適換了就行。永久只是覺得空著桌子不好看,臨時簡單擺了些,你這正好來了,咱們趕緊換上。東西在哪兒呢,我找人安排擺上。”李焱在一旁勸說道。
“你誰啊你,你算什麼東西,我們家的事兒,用得著你摻和嗎。你這意思是說我來晚了唄,給老人送終,本來就是兒子的事情,咋的,還想著指望我這個做閨女的啊。再說了,憑什麼擺‘吃桌’就必須得是女兒啊,都是父母養的,指望我辦事兒,憑什麼。”胖大姐繼續叫嚷。
“咱們安城的傳統就是這樣,老人過世,女兒擺‘吃桌’,這是規矩,不是說指望誰。”李焱盡力壓著心頭的怒氣,依舊面帶笑容的解釋。
“這可不對,你這都是封建遺毒,早就該被批判了。兒子女兒都一樣,最多是所有的兒女平攤,大夥兒說對不對。”胖女人身邊一個精瘦的小個子男人插話道。
“你是說辦這次‘白事兒’所有的費用你們兄妹三個平攤?那也行,老董,把賬本給他們看看,算算到現在花了多少錢,還需要多少錢,她們該攤多少。”
“哎,我可沒說所有費用都平攤,我就是說吃桌和旌布的錢,別的錢是他們做兒子分內的事兒,應該是他們哥兒倆平攤,關我們傢什麼事兒。”精瘦小個子說道。
“別,我可攤不著,這些年咱爹都是在老二這兒,有點兒好處都是老二家落下了,現在想著和我平攤,我可不幹。總不能好處都給了老二,掏錢的時候想著我吧。”
這次說話的是一個文質彬彬的男人,戴著一副眼鏡,說話倒是慢條斯理的,不過透露著一股子貪婪的市儈味兒。
“好處,爸的工資每個月都是你去領的,一分錢沒往這邊兒拿過,爸住院的醫藥費都是我們家湊的,我們落什麼好處了。”王永久媳婦不幹了,原本跪在靈前,立刻站起來和對方理論。
“哎哎哎,話可不能這麼說,咱爹喜歡大孫子,願意把錢給大孫子花,你管得著嗎,誰讓他大孫子有出息呢。像你們家那個傻兒子,給他花錢,不是糟蹋嗎?”眼鏡男身邊的女人輕蔑的看著王大莊他媽。
“你……你胡說八道。”王大莊他媽氣的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