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相當複雜煩瑣的過程;另外,法院會以立遺囑人仍然活著為前提去審查證據。就目前對於這起案件已知的事實而言,約翰·伯林漢很有可能已經死了。假如遺囑內容簡單一些,所有利益人集體申請死亡認定,那麼法院就會作出核定。但是,就葛德菲爾而言,反對申請死亡認定對他是有益處的;除非他有證據證明第二個條款的內容已經得到實行——當然這一點他根本做不到;或者他有辦法證明約翰·伯林漢仍然活著。因為他是主要受益人之一,所以法院仍然會尊重他的反對意見。”
“是這樣嗎?”我焦急地問道,“難怪赫伯特會提出那麼不同尋常的建議!我真是太糊塗了,有件事情還沒有告訴你們呢!他曾經私下想要與葛德菲爾·伯林漢達成協議。”
“真的嗎?”桑戴克有些驚訝,“是什麼協議?”
“是這樣的,為了實施遺囑條款,他建議葛德菲爾支援他與傑裡柯向法院提出死亡認定。只要取得成功,赫伯特每年會支付給他四百鎊的津貼,直到他去世,並且這一協議將不受任何突發狀況的干擾。”
“這樣做的用意是什麼?”
“我想,赫伯特是擔心萬一哪天找到屍體,第二個條款得以實施,他就需要歸還所有的財產。可是如果這一協議達成的話,他只要繼續支付給葛德菲爾每年四百鎊的津貼就可以了。”
“天啊!”桑戴克驚呼道,“這個提議真是奇怪到了極點!”
“嗯,真的很可疑。”裡維斯贊同道,“但是,法院應該不會贊成這種協議吧?”
“是的,法律不會贊成任何遺囑以外的內容。”桑戴克說,“雖然這項提議幾乎沒有什麼問題,除了‘不受任何突發狀況的干擾’。假如遺囑內容荒誕無稽,受益人為了避免執行遺囑時無聊的訴訟,彼此可以訂立私人協議,這是合情合理的。比如,在屍體找到之前赫伯特提議,由他每年支付給葛德菲爾四百鎊津貼;但是屍體一旦找到,那麼就由葛德菲爾付給他相同的津貼。如果是這樣平等的協議,兩人的機會均等,也就沒有任何可以挑剔的了。但是偏偏加上一句‘不受任何突發狀況的干擾’,這就完全變成另外一回事了。當然,這也許只是單純的貪念,不過其中的微妙之處還是很值得深思的。”
“對極了!”裡維斯說道,“我猜想,他已經預料到總有一天會找到屍體。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罷了。也有可能他想利用對方貧困的處境,來確保自己可以永遠持有遺產。但是,他這樣做是不是太心狠了點?”
“我想,葛德菲爾並沒有答應他的提議吧?”桑戴克問。
“是的,他堅決地拒絕了。另外,這兩位先生就失蹤事件,還進行了一番赤裸裸的、毫不留情的爭辯。”
“真是太遺憾了!”桑戴克說,“假如真的上了法庭,肯定會出現更多的不愉快,也許還會鬧到報紙上。假如受益人之間彼此猜忌,那麼事情就更難以收拾了。”
“唉!這還算不上什麼,”裡維斯說,“如果他們指控對方蓄意謀殺,那才是真正的不妙呢!那樣的話,他們只能在刑事法庭上見面了。”
“必須想辦法阻止他們製造無謂的醜聞,”桑戴克說,“看來案情曝光是不可避免的了,但是還是需要做好準備。拜克里,現在回到你的問題上,接下來事情將會如何發展。我想,很快赫伯特就會有所行動。你來說說看,傑裡柯會跟他聯合起來嗎?”
“不會的,我想他不會!除非葛德菲爾同意,否則他不會採取任何行動。在不久前他這麼說過,態度也算中立。”
“不錯,”桑戴克說,“但是不排除上了法庭之後,他會有另外一番說辭。從你所說的種種情形來看,傑裡柯希望執行遺囑,好了結這件事情。這很自然,尤其是他可以透過這份遺囑,獲得大量收藏品以及兩千鎊的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