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哭,明知山有虎,幹嘛還向虎山行呢?我打著微服私訪名義出來,卻在塞維爾女大公的寢宮裡待著,實在也說不過去。
特別想去的地方都不能去,而一大群蒼蠅又總是圍著我,心情自然好不起來。第二大隊的親衛們跟著我出來時最初也是很興奮的,可是看見我的心情不大好,於是也一個個都變成了啞巴。
還是烏爾裡看出了點什麼。他開始旁敲側擊地琢磨著我的心事,而我則以長吁短嘆相回應。
最後,烏爾裡終於下定了決心。
“主公,我們這麼多人一起行動,想傾聽民眾的聲音確實很困難。我們這麼一大票人,那些親衛們個個都帶著無法掩飾的彪悍氣息,老百姓怎麼敢對您說真話呢?”
“要不,您將親衛團打散,分成前鋒、後衛。您身邊只留十幾個親衛,我們裝成小商人的模樣。前鋒、後衛相距不到十公里,有什麼事一個訊號馬上就可以彙集。”烏爾裡想了想,補充說:“您已經以傭兵協會會長的名義下達了總動員令,一路上我們也看見了許多前往法蘭西斯的傭兵團。前鋒、後衛都打著傭兵團的招牌,一百多人的傭兵團一點都不招眼。”
我看了看烏爾裡,大樂。去偷會妻子或情人確實不現實,那麼能夠真正的微服私訪也不錯。
不過烏爾裡這傢伙未必不存私心。打著傭兵團的幌子,那麼前進的方向就基本被限制了:只能先經過瑪哈亞,去阿朗佐原來的領地——薩弗斯現在控制的那片地區,大批的傭兵團都往那兒湧呢。
說起來,烏爾裡成為我的家臣也有些裙帶關係的原因。雖然目前知道我和蒂絲關係沒幾個人,不過烏爾裡自己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想法的。烏爾裡固然未必知道我就是那天的“塞維爾公爵”,不過他至少已經知道,劍與蘭特實際上就是同一個人——雖然這是個禁忌話題,別人不會當面問我,而且我也絕對不肯明確回答。
聯想烏爾裡提出的建議,再看看他眼中那股無法掩飾的衝動,很容易得出這樣一個結論:恐怕烏爾裡是想唆使我一路前往法蘭西斯,帶著他去建功呢。
其實烏爾裡的這個建議確實可行。去法蘭西斯又有什麼關係?別的我不管,至少薩弗斯現在佔領的領地,在我看來遲早會成為歐巴尼亞王國的領土。去看看也不錯。再說,我也想看看拉庫裡現在幹得怎麼樣。我得弄明白,為什麼斌一定要派拉庫裡去。
至於打仗的事……
打仗雖然也是一種娛樂,可是如果我被別人認出來,那麻煩可就大了。到了薩弗斯的地頭上再說吧。
我的點頭換來了親衛們快樂的歡呼聲。
新組建的親衛第二大隊成員與我還不熟,而我的名聲又太大。看得出來,這些親衛們在我面前還是頗有些壓抑的。不在長官的監視下旅行,誰不願意呢?
“烏爾裡,你說我們裝著小商人,我們的商品呢?”
“這容易。”烏爾裡胸有成竹地指著親衛們騎的馬。“我們裝成馬販,而法蘭西斯內戰正需要大量的戰馬,一路上明正言順。至於親衛們,他們既然是裝成小傭兵團的樣子,騎著太昂貴的戰馬也不象。讓他們一路在市集上買些可以代步的工具也就是了。”
我不由自主地點點頭。烏爾裡確實想得周到。重組建的親衛第二大隊沿襲先例,同樣是由騎士和精通步戰的精英戰士混合組建而成。親衛第二大隊的戰馬不到兩百匹,身邊留十幾個人,充作我這個馬販的護衛正合適。
於是,整支隊伍一分為三,作為前鋒的親衛撒開了腿以急行軍的速度向前跑去,充當後衛的親衛原地休息,而我們一行十八個人則帶著馬群施施然前行。
由於心情好轉,因而我的話也變得多了。於是,一行人中那十六個精選出來的親衛很快就與我混熟了。
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