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價錢準備了兩幅贗品。這件事之前誰也沒有查到,恐怕只有老伯頓一人知道,連他兒子都沒有告訴。今晚,他騙過了所有人,上了最後一道保險,卻給王虺等人制造了不小的麻煩。
這個麻煩在於他們不知道真品到底抵達這裡了沒有,是等,還是搜查?
無論是哪一種,他們都需要在拍賣之前找到壁畫並且運送出去,否則任務就會失敗!
王虺、畢方和英招三人不約而同地把目光轉向徐天胤,這個關乎任務成敗的決定,只有隊長才能做。
但三人一轉頭,卻是都愣了。
徐天胤立在機艙後尾,整個人沉在光線的陰影裡,淡淡的昏黃將他的身形從黑暗裡剝離出來,他的氣息卻孤冷得像高不可攀的險峰。他不參與他們的話題,只是站在那裡,低頭,目光注視著一個地方,不動。
那地方依稀是畢方的腳。
三人先是愣了愣,畢方先是左右看看王虺和英招,最後確定徐天胤只看他,便一個哆嗦,向上一竄,往後一退,“頭兒,你、你……幹、幹嘛?”
畢方很少哆嗦,他寧肯被人拿槍指著,也不要被徐天胤盯著,那滋味,沒體會過的人不知道!實在不是驚恐能形容得了的。
“你腳底。”徐天胤聲音平板地道,把畢方給聽了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正當三人齊齊都去看畢方腳底的時候,徐天胤又補充了一句,“真品。”
“……”什麼?
王虺三人一愣,畢方定下神來,看向自己腳下機艙的甲板,“頭兒,你的意思是……”
“有夾層。”徐天胤聲音還是很平板,卻轉著頭看了下四周。他習慣站在黑暗裡,因此當沒發現機艙甲板上可疑的接縫處的時候,他這才從黑暗裡走了出來,徑直朝英招走去。
英招蹲在地上的贗品旁,見他過來愣了愣,趕緊站了起來。徐天胤卻蹲下身子,一把將壁畫給掀了起來!就在他把壁畫掀開的一瞬,在壁畫下方的邊緣上,一處光線的陰影裡隱約可見一處半指長的可疑接縫。
三人一愣,畢方眼神一亮,蹲下身來仔細檢查了一番,罵道:“他奶奶的!這是架改裝機!頭兒,真有你的!你怎麼發現的?”
徐天胤低頭檢視拼接縫,很難得地回答了這種沒必要回答的問題,“腳。”
“啊?”可這種一個字的超簡潔回答反而讓畢方有點懵,最後還是王虺眼神一亮,反應了過來,來回走了走,跺了跺甲板,一指畢方,“你剛才跺過甲板!”
畢方在聽王虺跺甲板的時候就已經聽出聲音有異常來了,聽他這麼一說,頓時一巴掌拍在腦門上!可不是麼?剛才他得知壁畫是贗品的時候,曾大罵老伯頓,氣得他更是跺了一腳甲板。
只不過,那時候他正在氣頭上,他們三人都沉浸在發現壁畫是贗品的驚急中,誰也沒注意他跺那一腳甲板聲音有無異常。
現在想想,他們三人確實有不到家的地方。老伯頓這一招也確實是利用了人的一些常態心理——直升機就這麼大點的地方,一旦發現機艙裡的壁畫有假,正常思維肯定會考慮真品被藏在了別處,誰還會去想真品在不在飛機裡?而且,這架直升機改裝的位置也很巧妙,正好在贗品的下面,贗品和包裝覆蓋住了。這幅壁畫又大又重,發現了它是贗品,又有誰會去掀動它?
而事實上,最危險的地方就最安全,真品就在贗品下面!
實在是太狡猾了!
畢方三人都不由有些臉紅,他們剛才還在似模似樣討論真品的去處,實在是太出洋相了。相比之下,隊長的心理素質實在不是他們能比的。在面對突發情況、任務有可能失敗的情況下,他竟然還能保持冷靜,不被情緒影響,第一時間發現疑點所在,實在是當之無愧的暗備部隊的軍王!
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