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陽明白玲玲現在心裡的痛苦,能解她痛苦的,或許只有時間了。
呈陽緩緩撥出一口氣,對玲玲說:“玲玲,先去吃點東西吧。”
聽到呈陽的話,玲玲沉默了幾秒,說:“我要去最好的酒店!”
一個小時後,這個縣城最豪華的一家酒店大廳裡,擺著十幾張酒桌,每個酒桌擺滿了菜。
呈陽和玲玲坐在其中的一個酒桌旁,旁邊一個老闆模樣的中年男子對呈陽說:“這位先生,您點了這麼多菜,就您兩個人吃?”
呈陽看了一眼老闆,說:“你先下去吧。”
老闆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
呈陽看著坐在身邊發呆的玲玲,說:“玲玲,吃點東西吧。”
玲玲沒有看呈陽,而是冷聲說了一句:“餵我吃,你不是要當我哥哥麼?我哥哥以前就是餵我吃飯。”
“好好,你想吃哪個菜?”呈陽趕緊回道。
“隨便。”玲玲回了一句。
呈陽轉動酒桌上的轉盤,拿著一個湯匙,舀了一勺玉米羹送到玲玲嘴邊。
“太甜了,不吃。”玲玲說。
呈陽又剝了一個大蝦,遞到玲玲嘴邊。
“我不吃,過敏。”玲玲又說。
呈陽又用筷子夾著一塊紅燒肉送到她嘴邊,說:“這是瘦肉,不油膩的。”
“我減肥。”玲玲說了一句。
呈陽眼神中閃過一絲無奈和怒意,然後又用筷子夾了一塊紅燒魚的肉,送到玲玲嘴邊。
“太腥,我不吃。”玲玲說道。
呈陽將筷子一丟,站起身猛的一拍桌子,對玲玲說:“你哥哥已經走了,你希望你哥哥看到你這個樣子麼?”
玲玲被嚇得身子一哆嗦,一股憤怒的情緒湧上心頭,玲玲站起身,抓起酒桌的一瓶啤酒,砰的一聲將酒瓶敲碎,手裡握著酒瓶的一塊碎玻璃碴,扎向呈陽。
“我讓你去給我哥哥陪葬!” 玲玲大聲吼著。
呈陽抬手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捏,玲玲手裡的玻璃渣便掉在了地上。
玲玲嘴唇顫抖著,小嘴一癟,又要哭。
呈陽抬手按在她的肩頭,聲音緩和了下來,說:“吃點東西吧,吃飽了才有勁哭。”
聽到呈陽的這句話,玲玲眼睛裡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過了幾秒,玲玲坐下了身子。
“我哥他…什麼時候跟你說過這句話?…”玲玲低著頭,問了一句。
“什…什麼話?”呈陽詫異的問了一句。
“沒什麼…”
玲玲說完這句,然後抬手指了指酒桌上的一個豬後肘,說:“我吃那個。”
“哎,好…”
呈陽說著,將那個豬後肘端了過來,手裡套上個塑膠袋,抓起豬後肘,送到玲玲嘴邊。
這次,玲玲張開了嘴巴,吃了起來。
“我要喝酒。”玲玲說。
“好。”
呈陽開啟一瓶白酒,倒了一杯,餵給玲玲喝。
大廳的門口兩側,有十幾個人站在那兒,看著這個婚宴大廳裡十幾桌子菜,議論紛紛。
“這些有錢的老闆,真他媽浪費……”
“嘿,你就別酸了,誰叫人家有錢呢!”
“唉,你瞧瞧有錢人泡妞,真捨得下本,這一桌子菜一千多呢!”
“哎,一會兒她倆走了,咱就去吃這些菜,可不能浪費了。”
“對對對,我叫上我全家,還有我二舅我三舅……”
……
一個多小時後,玲玲打了個飽嗝,站起身晃晃悠悠往外走。
呈陽攙扶著玲玲走出酒店門口,剛要上車,玲玲彎下腰哇哇的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