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獲取任何補給(這一點很難想象),靠馬背上的乾糧卓索圖人也可以飽飽地吃上三十天。而卓索圖人騎的草原馬比起內陸的馬還有另外一個明顯的優勢:它們並不需要特製的馬糧。只要有草(有時候樹葉也行),這些個子矮小、衝刺速度偏慢但卻吃苦耐勞的草原馬就不會捱餓。
所以說,敵方的總指揮雖然陰險,可惜卻施展了一個對我幾乎無效的陰謀——之所以說幾乎無效而不說完全無效,是因為我覺得,有援軍總不會是一件壞事。
帶著好奇,我率領著四百名戰士,以一種茫然無知的姿態筆直地朝著敵人預設好的陷阱闖去。
在行軍的路上,我越是思索,就越是對敵方的總指揮充滿了好奇。俘虜們都說這次侵略塞斯的總指揮是儒尼奧爾。博格中將。可是我總是隱約覺得這種大氣的策略似曾相見,應該不是儒尼奧爾的手筆。
雖然部隊只有區區四百人,不過我仍然將軍隊詳細地劃分為前隊、中軍與後隊。所謂的前隊和後隊其實只有十人,他們的任務只不過是進行偵察。由斥候偵察的情報可知,敵軍主力集結在吾爾漢東北方向五公里處,明顯正在等待與我軍決一死戰。
前進的路上沒有任何埋伏或阻饒,甚至連騷擾也沒有。可是在後路上,敵軍部隊卻開始逐漸集結。雖然離我們很遠,卻隱隱有夾擊之勢。
我最佩服敵方總指揮的地方並非是“誘敵深入”這一戰略決策,而是他所選擇的決戰地點。
草原馬並非最適合爬山路的馬種,可是它們在山路上的表現比起內陸的高頭大馬卻強得多。如果敵軍選擇的地點不是吾爾漢,我管他去死!哪怕是爬山路,我也要繞道去營救克洛斯。克洛斯這傢伙平時不哼不哈,在關鍵時刻的表現可真是沒得說。既然英格蘭尼悍然進攻塞斯,那麼我總歸會與英格蘭尼翻臉。克洛斯那麼一鬧,逼得英格蘭尼不得不首先向我國開戰,令我高興得不得了。就衝著這一點,我也得將克洛斯救出來。可惜的是,敵人將主力集結在吾爾漢。
且不說這樣一來解吾爾漢之圍的難度大多了,更重要的是,我不得不朝著敵軍主力集結的方向闖去。雖說藝高人膽大,可是想想,吾爾漢地區敵軍總兵力大概在三萬以上,再加上配合主力包抄我軍後路的其他部隊,總兵力應該超過四萬五千吧。雖然說敵人的四萬五千人當中至少有一萬人是潰兵,士氣絕對不高。可是,以四百對四萬五千,怎麼說都不是一件很好玩的事。
就這樣一路帶著好奇與佩服,我終於來到了敵軍陣前。
看到敵軍的總指揮官,看到敵軍鼎盛的軍力。雖然因為挑戰難度大大提高而產生了興趣,不過,我多少還是有些遺憾。
敵軍的總指揮官居然是肯洛王子!
於是,我終於明白這些天為什麼對這種大手筆的策略有熟悉的感覺了。
這套技倆,肯洛王子對我的大舅子施展過。都是誘敵深入,都是以敵方捨不得放棄的目標為誘餌!
答應過大舅子要以陰謀詭計打敗肯洛,可惜的是,我卻反而被肯洛設計了。
上次與肯洛打交道的時候我曾經想過:肯洛武功不低,頭腦又出色,還總是有足夠的護衛保護他,下次要找齊幫手圍毆他。可是現在,我再次落於這種不利的境地。雖說這次並非孤身一人。可是與面前將近三萬大軍比起來,身旁的四百將士不僅僅算不上助力,反而是一種拖累。看著這個命中註定的,曾經讓我吃過虧的狡猾敵人,看著那鼎盛的軍容,我暗生退意。
可是憑藉比精靈更佳的視力,那隱約可見的吾爾漢城廓又令我很難做出撤退的決定。
想想,克洛斯此刻正堅守著我的領地,每天都在苦苦期盼著援軍的到來。況且,克洛斯迫使英格蘭尼不得不首先撕毀和平條約,雖然動機未必與伊莉完全無關,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