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琳現在對董涵一點好印象都沒有:“他來幹什麼啊?”
“費準今年的積分還不夠呢。”東方瑜一針見血,“他又沒法自己獨立出任務,當然還要董涵帶他來。嘿,比咱們到得還早好幾天,現在就在唐莊!”
唐莊是登封市的下轄鄉,在登封市東北面,離得不遠。管一恆不由得皺了皺眉,他實在是不怎麼想見到董涵和費準。
東方琳做了個鬼臉:“也不知道瑛堂姐看中他哪一點?不就是姓費嘛,還是旁支的呢。”
“別胡說。”東方瑜輕輕訓斥了她一句,“他們是大學同學,當然是有感情了才訂婚的。”
東方琳一句話出口,也發覺自己的話不大妥當,吐吐舌頭低下了頭。東方瑛跟費準已經訂婚了,如果說其中沒有半點聯勢的打算,那恐怕大家都不會相信,但說出口來就不合適,尤其是自家人,更不應該這麼說。何況費準是費家旁支,東方瑛也一樣是東方家的旁支,東方琳說費準,其實也就跟說東方瑛一樣。
世家總歸是世家,即使是旁支子弟,大家都是一個祖宗,對外便須和睦。雖然管一恆跟他們關係好,但也不合適在他面前說這些。
明天要入山跋涉,三人也不多說,吃過晚飯就早早睡下了。
管一恆卻是輾轉反覆,難以入睡。貝殼還在胸口掛著,有種微微的涼意,在酷暑之中格外清晰。葉關辰現在在哪兒呢?這會兒管一恆倒真的希望這枚貝殼有定位器的功能了,如果是那樣,葉關辰現在也應該到登封來了吧……
第二天一早,三人六點就起身,直奔嵩山。
嵩山在登封市西北面,由太室山與少室山組成,總面積大概有450平方公里,東西綿延60多公里,合共72峰。這裡原是道教主流全真派的聖地,又有著名的少林寺,盛夏時間山中清涼,來旅遊的人絡繹不絕。
不過七十二個峰頭,並沒有完全開發,總有遊人罕至的地方,譬如說那個私人煤礦。
“他們是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東方琳爬山爬得一頭熱汗,簡直要佩服這些人了。
東方瑜抹了把汗,抬頭看看四周,這是個小小山谷,四面峰巒如屏風一般,只能看見頭頂一塊天空:“估計可能是有人偶然發現的。”嵩山一帶多有夾煤層的地形,附近已經開發了幾處煤礦,這裡離得雖然遠,但地層大概是相同的。
小煤窯已經被回填了,但從地面上仍舊看得出來,像是大地的一塊傷疤,十分難看。東方瑜一看就搖了搖頭,回填之後破壞了現場,想要從煤窯裡留下的痕跡分析出是什麼怪物,已經不大可能了。
不過三人仍舊繞著煤窯周圍走了一圈,功夫不負有心人,在二百來米外的一棵樹上發現了爪子抓過的痕跡。
“看起來的確是鳥爪。”東方瑜觀察著樹皮上留下的兩處爪痕,細長而深,且前面有三道,後面還有一道淺些的,覆蓋面積都有成人手掌那麼大,不仔細看幾乎看不出來。前三後一,這是典型的鳥爪,沒有一種野獸的爪子會這麼長。
管一恆卻比劃了一下這兩處爪痕,表情有些奇怪:“這鳥——是在斜著跳嗎?”
他這麼一說,東方兄妹兩個才覺察出不對勁來。兩處爪痕幾乎是並列在樹幹上,如果是一隻雙足鳥,那它這樣抓住樹幹的時候,整個身體是與地面平行的。這個姿勢當然不可能保持平衡,除非它只是蹬一下樹幹借力。
東方琳想像了一下一隻鳥用與地面平行的姿勢蹬樹幹,也覺得有點難以想像:“或許在跟什麼搏鬥?”正經的鳥要用飛的啊,這種飛行姿勢可夠——古怪的。
“沒有搏鬥痕跡。”東方瑜立刻否定了妹妹的猜測。
“而且酸與有三隻腳,為什麼只留下了兩隻的痕跡?”管一恆彎下腰,在樹根和地面上細細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