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怎知要去皇宮?”徐楓看得那些人消失的身影,忽然出言問。
“既是王爺派你來的,那麼定然是接我到慈寧宮去,有了皇奶奶的庇佑,天下間有誰敢動我?”沉燻語帶笑意,說罷,微微一頓:“怎麼?我們不是去皇宮嗎?”
“是,王妃真真聰慧過人。”徐楓放下心,頓了一下,眼神有些遲疑地看了看凝煙和凝碧,他當然不能讓這兩個丫頭跟著去,但是他素來口拙,一時間找不到什麼藉口。
沉燻彷彿沒看見他的神情,自顧自道:“上次皇奶奶說喜歡我彈琴,這次可以好好的為她老人家奏上一曲。”說罷,轉身伸手去接住凝煙拿過來的琴,接琴的時候,沉燻的唇無聲的動了動,凝煙遞過琴,道:“小姐路上小心。”
徐楓聽這話心裡一喜,顯然她們是不準備跟了去了。
沉燻點了點頭,轉身朝徐楓盈盈一笑:“徐大人,我們走吧。”
徐楓慌不迭點頭,很快,神兵營計程車兵把沉燻擁在中間,向著府外準備好的車駕走去。
凝煙和凝碧並沒有跟去,當然是有原因的,因為,她們各自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看得一行人的身影消失了,凝煙和凝碧各自對視一眼,點了點頭,朝著不同的方向飛身而去,方才她們的小姐已經用密語告訴了她們要做的事情。
此時京城的城外,唯一能夠聽見的,便是震天的喊殺聲。
吳佑函率軍到達之後,什麼也沒有說,直接就開打了。
他接到皇帝的命令,秘密率五萬大軍進京剿滅意圖謀反的逆賊,保護聖駕,對於逆賊,當然是不能手下留情的,是以,一開始,慶西的軍隊便以銳不可當的趨勢發動了進攻,吳佑函率領的慶西軍實是五萬人,但是先遣部隊只是三萬人,饒是這樣,還是多出了整整一萬士兵。
吳佑函鎮守慶西幾十年,深懂得用兵之道,兵貴神速,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是以,他想憑藉的是自己人數上的優勢,士兵心理上的優勢,一鼓作氣,直接轉化為戰場的優勢。
只是,他的如玉算盤打錯了,因為他的對手是雪瀾,破軍星照命的雪瀾。
“衝啊——”慶西計程車兵殺生震天,千里行軍,只為了剿滅‘逆賊’,如今敵人近在眼前,因為連日趕路而積蓄的怨氣便全都爆發出來,化成騰騰的殺氣,每個人的眼中就只有敵軍,揚起手中的大刀,奮勇上前——
然後——
他們看到敵軍如同潮水一樣退卻,是的,如同潮水一般退卻,彷彿一點兒迎戰的意識都沒有,或者,全都被嚇破膽了。
慶西計程車兵心裡紛紛嗤笑出聲,這樣的行為,是不是就叫做不戰而敗,一開場便被他們的氣勢全都震住了,這樣想著,慶西計程車兵奔跑得更加迅速了,只想著一鼓作氣把敵軍打個落花流水。
兩軍交戰的不遠處,吳佑函站在一個高點上,看著下方的景象,嘴角露出笑意,只是,他嘴角的笑意還未綻開便迅速的凋零,意識到了什麼,氣急敗壞地大喊出聲:“回來,都給我回來。”
但是,已經晚了。
全身興奮到了極點的慶西士兵根本聽不見主將的生聲音,他們的眼中,只有看起來像是死命逃竄的敵軍,從來沒有一場戰爭能夠這般容易和——有趣。
當然,他們即將嚐到更有趣。
不遠處。
安南軍臨時達成的指揮所處,雪瀾看得已經興奮得忘了所以然的慶西軍,嘴角揚起一抹冷然的笑容,流魂劍從袖中探出,青色的劍光在月色下幻化開來,雪瀾揮舞著流魂劍,做了一個收的動作,很快,那些因為慶西士兵的攻擊而如同潮水後退的安南軍忽然停住了後退的腳步,變換了奔跑的方向,一些人往右奔走,一些人往左奔走,而有的,幾乎是原地不動,一副備戰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