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佑函聞言心中的疑慮漸退,連昀是他的另一名副將,吳佑函自己帶了三萬人先行,連昀著兩萬人隨後跟上,這樣說來,錯不了了,他霎時有些好笑自己的疑心,難道是因為方才出戰受挫而心生畏懼了嗎?這樣想著,像是為了反駁這樣的想法,他腳步加急,快速的走到了來將的前面,皺眉道:“連將軍這次動作也太慢了。”
話音落下,卻聽得副將疑惑的聲音,止著不遠處飄揚而來的軍旗:“大帥,連將軍的大軍。”
吳佑函心神一震,他是何等人,電光石火就已經明白自己中計了,身子豁然後退,大刀舞動,護住前面的面門,無懈可擊。
然而處在他前面的楊成夜根本沒有想要攻擊的意思,因為他的任務已經完成,負責攻擊的,另有其人——
是處在吳佑函側面的雪瀾公子。
雪瀾點足輕飛,流魂劍在月色中流轉出一片絢麗的青光,穿著笨重鎧甲的雪瀾公子依然是一副偏偏佳公子的氣質,吐出的話也是溫潤有禮:“吳大帥,雪瀾失禮了。”
眾士兵都被瞬間的驚變呆住了,不知道作何反應,吳佑函眼神奇異,忽然大笑出聲:“罷了罷了,老夫敗了,老夫計不如人,無話可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吳大帥言重了,雪瀾此舉,是萬不得已,只為了挽救手下無辜的兩萬士兵,雪瀾不想跟大帥為敵,更不想讓一個國家計程車兵互相殘殺。”雪瀾忽然收了劍,道:“雪瀾要的,只有休戰二字。”
吳佑函雖然心有不甘,但是命掌握在人家的手上,也沒有辦法,同時心裡閃出疑惑,一群逆賊要的怎麼會是簡單的休戰,須知拖得時間越長,各地的援軍趕來,那根本就是自尋死路。
彷彿知道吳佑函在想些什麼,雪瀾微微有些無奈,道:“如若我說我是被迫成為逆賊,大帥信不信?”
吳佑函愣住,來不及發問,視線便被一抹急速而來的人影吸引住了,看得出來人輕功造詣非常之高,而且,人影越近,漸漸發覺竟然是個少女,眾士兵在主將被脅迫的狀況下,全都放下了武器,只覺得一抹碧色飛速從眼前一閃而過。
來的人,便是凝碧。
雪瀾看得她,手中的流魂劍忽然微微一顫。
“雪瀾少爺,小姐被皇帝劫持了。”凝碧奔到了雪瀾的面前,純淨的臉上如今卻是恨意,看得雪瀾,自小熟悉的人,一路上的擔心和壓抑有了宣洩的出口,凝碧乾脆破口大罵:“那卑鄙無恥的狗皇帝,堂堂的一國之君,做出的事情卻全是下三濫的招數,下了相思蠱拆散王爺和小姐,如今王爺好不容易才清醒過來,他又派人劫持小姐去脅迫王爺。”
凝碧的聲音清脆動聽,有一種孩子似的肆無忌憚和天然的說服力,讓人情不自禁的相信她口中所說的驚天之言,眾人都愣住,吳佑函遠在慶西,對於京城的事情當然不可能事事都知道,但是當年的學子上書運動影響深遠,他也曾耳聞一些,沒多久卻聽得南王移情別戀的訊息,曾經暗自嘆然一番,如今聽來,卻是別有內幕。
主宰是那個他效忠的皇帝。
雪瀾沒曾預料到此種情況,頓時心裡一亂,他忽然想起那次安南的星空下,那一刻隕落的星星。
凝碧忽然語氣一轉道:“不過我們小姐才不是那等會任他挾持的人,小姐生平最恨的就是受人威脅和別人利用她威脅別人,如今狗皇帝兩條都算是犯過了,小姐這一次一定會讓他後悔。”凝碧眼中閃過移到詭異的亮光,道:“小姐讓我來向雪瀾少爺借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流魂劍。”凝碧眼神易發的晶亮,道:“小姐還讓我告訴雪瀾少爺,不必擔心她,只要有了這把劍,她定然能夠自保。”
雪瀾腦中心思流轉,瞬間便有了決斷,道:“雪瀾得罪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