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
當初太后洗塵宴上,許巖為了奉承清王,對南王和南王妃出言不遜,被沉燻在眾人面前修理了一番之後,朝中無人瞧得起他,一年過去了,官職停滯不前,清王黨的人不接納他,中間派的人多是正直的大臣,最看不起的,就是他這等喜歡溜鬚拍馬之徒,南王黨的人更別說了,不拿他開涮已經是對他客氣了,許巖無時不刻不在想要升官發達的機會,如今見此情景,認定是自己升官發財的大好機會,是以不顧身份,大膽地出言。
鳳焦琴上聽鳳舞3
鳳焦琴上聽鳳舞 4
? 鳳焦琴上聽鳳舞4。。。 果然——
皇帝沒有因為他的大膽出言而斥責,反而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許巖知道皇帝記住了自己,當下心裡狂喜,更是肆無忌憚道:“真是無稽之談,臣熟讀經史,臣可以毫不誇張地講一句,對經史的熟悉程度可以說是到了倒背如流的地步,從來未曾見過先人記載過有用琴聲引來鳳凰的做法,南王妃分明就是作弄皇上,作弄太后,作弄文武百官……”
一縷空靈清雅的琴聲打斷了許巖高亢的聲音,其實那琴音非常的輕,輕得讓人疑心是幻聽,但是那樣輕那樣柔的琴聲,卻彷彿攜了隱隱的肅殺之氣一般,讓眾人的心中陡然一凜。許巖一肚子的話竟然被輕柔之極的琴聲壓迫得一個字也吐不出來,喉嚨那裡像是忽然被什麼東西卡住了一樣,當下憋得滿臉通紅。
庭院的一角,石墩子上,沉燻唇邊溢位一抹淡淡的冷笑,修長白皙的指尖輕輕從琴絃上劃過,流瀉出一段輕靈不似人間該有的音符,她絲毫不掩飾眼中不屑,看向許巖:“熟讀經史,倒背如流,”沉燻輕笑出聲,無比的鄙夷道:“既然這樣的出色,為何只考中了探花?”
許巖面色羞得變成豬肝色,仗著皇帝沒有出言阻止,強自反駁道:“只考了一個探花?南王妃好大的口氣,你知道我朝的新科考試的錄取時如何的艱難嗎?如若不知道的話,南王妃何出此言?”
“我當然不知道。”沉燻指尖忽然一頓,視線轉為柔和,柔到了極致,忽然變成急劇的亮光,直直的射向許巖,笑容冰冷而鄙夷之極:“我只知道,你只考中了探花,只因為你愚蠢得無可救藥。”
此言一出,眾人都是一呆,繼而拼命忍住想要大笑出口的笑聲,許巖沒有想到一個惹怒了皇帝的王妃竟然敢在皇帝和太后還有文武百官面前直接辱罵他,罵他愚蠢得無可救藥,一時間噎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所謂的經史,都是前人總結出來的,歷史上沒有記載的事情現在就不會發生嗎?今日我就讓你知道,這個世上有一個詞,叫做孤陋寡聞。”
許巖雖然臉皮厚,但是這會子也撐不住這般不留情面的鄙夷和不屑,只恨沒有一個地縫可以讓他鑽進去。
沉燻說罷,不再看他,微微閉上眼睛,讓湧動的思緒流轉到靈臺,又慢慢劃歸為沉靜,許巖這等小人,沉燻雖然討厭,但是依著她的性格,根本不會理會的,但是已經決定破釜沉舟,那就由著自己的性子來吧,用來發洩心裡的怒氣,既然已經惹怒了皇帝,那就不必再顧忌任何事情了,不必再顧及多惹怒一個人。
沉燻深吸了一口氣,體內的真氣漸漸的沿著經脈流動到指尖,飛揚充沛的真氣,讓她雲霞色的衣衫無風自舞起來,翩翩如飛,沉燻豁然睜開眼睛,眼光如炬看向御座上的皇帝,唇邊奇特的笑意盈盈泛開。
即使在你的眼裡,我不過是螻蟻之力,但是拼個魚死網破,我定然也會讓你失去你最在意的東西——賢德和孝順的名聲。
我會讓眾人知道,在溫和慈愛的面具之下,隱藏的,是怎樣一顆殘酷無情的帝王心。
沉燻嘴邊的笑意如花綻放的同時,十指驟然發力,激盪的琴聲悠悠泛開,夾雜著雷霆萬鈞的氣勢,彷彿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