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男人的眼神。
明明他蕭眾才是站著的,可和這男人四目相對,他竟沒有半點佔優勢的感覺。
就如同在廣袤草原上,遇到了食物鏈頂端的獵食者那樣,讓你本能地畏懼與臣服。
半響,蕭眾都找不到言語,有些不知所措。
倒是傅佑寒冷瞥著他,主動問道:“不說話?不說話你讓沫兮把我找來幹什麼?”
男人的聲音清清冷冷,賽似初雪,一下子把蕭眾的神志凍回。
“您是姜沫兮的家長?可您看著……沒比她大多少歲數!”
蕭眾回神的第一時間,開始質疑傅佑寒的身份。
畢竟他要請姜沫兮的家長來,是為了讓姜沫兮難堪,而不是給自己找堵!
只是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他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對傅佑寒用上了尊稱。
“我是她的小叔,她父母正在國外,沒法趕回來,只能讓我過來了。”
“原來是這樣。”蕭眾微微詫異。
其實到這所學校就讀的學生,都是家裡經濟條件不是很好的。
有錢人的孩子,基本上要麼選擇復讀,打好基礎重新考上好點的學校,要麼直接花點錢找關係,直接去隔壁第一大學。
蕭眾也以為,姜沫兮的家庭條件肯定好不到哪裡去,才會每天都穿著這條洗得花白的揹帶褲,用劣質的化妝品把自己的臉搞得亂七八糟。
而且他還聽說,姜沫兮每天都需要做兼職。
可姜沫兮的小叔一出現,又把蕭眾之前的一切假設都推翻了。
蕭眾總感覺,好像有點不對勁。
但具體哪裡不對勁,他又說不上來。
關鍵是,傅佑寒沒等他捋清思緒,又問:“到底有什麼事情,非要沫兮的家人過來?”
當下,蕭眾出於對強大獵食者臣服的本能,也顧不上繼續去思考其他,忙回應道。
“沫兮之前無故曠課了一週,您知道嗎?”
傅佑寒一張臉,偏生涼薄冷漠,不怒自威。
但在蕭眾的話後,他的眉宇間多了一絲摺痕。
“我知道。”
“那她……”蕭眾應該是想追問,姜沫兮曠課一週都在幹什麼。
可傅佑寒壓根沒有給他發問的機會,直言道:“但這屬於她的個人隱私,你無權過問。”
傅佑寒之前還納悶,姜沫兮為什麼被請家長,會找他出面。
現在看來,這事情的確該他出面。
畢竟在他眼裡,姜沫兮那一週的時間是在醫院墮胎休息,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蕭眾萬萬沒想到,姜沫兮的小叔比她還拽,想從她曠課一週下手壓根行不通。
於是蕭眾又問:“那您知道,沫兮在上課時間幾乎都在睡覺嗎?”
“這個我倒是不清楚。”傅佑寒瞥了姜沫兮一眼,眉心處的摺痕比剛才要深不少。
蕭眾一度以為找到了正確聊天的方式,正要往下說。
但傅佑寒話鋒一轉,又道:“接下來我會注意她晚上的睡眠質量,儘可能避免她在上課時間上睡覺。”
蕭眾:“……”
他根本不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