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於其他植物的絲花,沒有一個支撐,便無法維持她地生命。
象她這樣的女孩,一旦擊破那層尊嚴的障壁,她比任何人都脆弱,從這一點上來說,象小璐那樣似一棵青青小草,從來不曾被男人捧上神聖祭壇的女孩,卻比她的意志頑強一萬倍。
然而,週四……,黑sè星期四又來了。
一根yīn線幾乎把頭一天的漲幅全部吃掉,溫雅吃進的股票也不能倖免。週五,又是一根中yīn線。
下週一,大盤加速下跌,多方几乎毫無招架之力,每天地最高點就是頭一天的最低點,跟下樓梯似的。
她打電話給徐海生,徐海生一句話便把她堵了回來:“溫小姐,我只是一箇中間人,替你們拉拉線而已。這裡邊可沒我什麼事啊,不瞞你說,我的股票也套著呢。”
溫雅再打電話給單大良,單大良苦笑連連:“我的大小姐,不是兄弟不努力啊,你也看到了,整個大盤都在跌,我們也無能為力啊。”
溫雅有點失控地喊了出來:“可是你說過,你們已經完全控盤了!”
單大良冷笑一聲,說:“溫小姐,你怎麼這麼幼稚?我們控盤了也不能在裡邊等死啊?現在是爹死媽嫁人,各人顧各人,我們割肉也是割得血淋淋的,能逃一分是一分吶。”
“咔嚓”,電話無情地摞下了。
溫雅的失控大喊讓大戶室的每個人都聽到了,溫雅臉sè蒼白地坐在那兒,一動不動。
爾虞我詐,人心叵測,溫雅終於知道不見刀光劍影的股市是如何地鮮血淋漓。
週二,跌!
週三,跌!
週四,劉經理臉sè嚴肅地走到溫雅面前,語氣沉重地說:“溫小姐,你賠的太多了,你透支了整整六千萬,如果大盤再跌下去,我們營業部就要受到極大損失,所以……很抱歉,今天,你必須平倉。”
溫雅一動不動地坐在那兒,臉sè蒼白如紙,一動不動。
“溫小姐……”
“……”
“好吧,依據透支協議,我們將代您清倉!”劉經理說完,轉身要走。
“等一等!”張勝攔住了他,他看看泥雕木塑似地溫雅,對劉經理說:“劉總,依我判斷,大盤加速下跌,至少也會有個反彈,能不能再寬宥溫小姐幾天,也許會柳暗花明,至少能讓她少些損失。”
張勝現在是這家營業部地主要客戶,劉總對他很客氣,但是他無法答應這個要求,他面有難sè地說:“張先生,我不是趕盡殺絕的小人,我也是食人俸祿,替人做事。今天就是我親爹透支,我也只能平倉。”
“劉總……”
張勝還想勸說,溫小姐忽然幽幽地說:“平了吧,都平了吧,平了吧……平了吧……”
那聲音,悽慘幽幽,如同鬼魂嗚咽,聽得張勝也是心中一慘,大戶室裡所有人都心生兔死狐悲之感,一時靜如墳墓。
週五,大盤繼續下跌。溫雅一早跟遊魂似地,還是來到大戶室,往她的座位上一坐,痴痴地盯著電腦螢幕不言不動。
她已經爆倉了,還掉透支款後已一文不名,沒有資格再進大戶室。但是見她這種jīng神狀態,劉經理也不好說什麼,只得由她去。
新的一週,週一小跌,週二收了顆紅十字星,週三大盤小陽線,週四大盤再收陽線,大盤企穩了,轉機出現了。
收盤之後,溫雅盯著電腦螢幕,猛地站了起來,雙手撐著桌子,象打擺子似的渾身發抖。
旁邊有個大戶看出情形有異,顧不得她一向不與人交往的高傲,連忙迎上去問道:“溫小姐,你怎麼啦?”
溫雅臉sècháo紅如血,她伸出一根手指,哆哆嗦嗦地指著盤面,突然一張嘴,一口鮮血噴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