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邊的恐懼包圍了我,他的血液如同無可阻擋的病毒般侵蝕著我的身體,我面對著他,面對著潛藏於他體內的恐怖存在,沉入了永恆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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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死不了。
雖然毫無知覺,我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當一切生命跡象停止的時候,大腦的自我保護機制會啟動,喚醒其中一個人格。
我的身軀會產生急劇的變化,一個長著綠頭髮的女孩兒會掙扎著從地上爬起。
我叫她綠面具,但她卻堅稱自己為綠面紗。
如無策所說,她非常漂亮。
她有潔癖,因而會洗個澡,同時進行冥想,讓表面的傷口完全復原。隨後,她會換上新衣服:一套中性的綠外套。
於是,我暫且退居幕後,在死亡的世界徘徊。而她將暫時取而代之,試圖去猜想我的意圖,摸清我自尋死路的真意。
她不會知道的,至少我希望如此。我無比害怕她,就像我無比害怕血面具和黑麵具一樣。
她會試著將我救活,因為她雖然能好好的活著,但她需要我的智慧,需要我的人格替她效力。她將一點點切換回我的意識,一部分一部分的修復我的屍體,透過奇妙的方法,將我從地獄的邊緣救回來。
我十分期待著睜開雙眼的那一天,因為我追求的並不是真正的死亡,而是在死亡只中獲得的知識和變化而已。
七 殺人
殺戮,人類本能中畏懼的事,眼前懦弱的青年更應如此。但當他在描述在異域黑暗中殺戮的時候,透過他散發出的資訊素,我清晰感到了某種異樣的興奮。
不知為何,我覺得他樂在其中一般,那是因為他身為血族——雖然僅僅是弱血者——的緣故嗎?不,不,我不這麼認為。
女神閣下問:“然後呢?”
他振作精神,說:“我想辦法將身上的血跡洗去,換上一套乾淨的衣服。然後我跑出房間,發現這兒是一塊擱置的建築工地搭建的舊棚子。我沿著大街走了很遠,由於天很晚了,我一直沒攔到車,大約三十分鐘後,我來到繁華的街道,勉強用英語說明地址,回到了我們入住的酒店。第二天一早,我和父母就啟程離開,返回本國。”
他到底是如何保持鎮定的?就好像他慣於如此一樣?懦弱與膽怯看來並非形影相隨,這位弱血者知道該如何擺脫困境,尤其是在殺完人之後。
雪公子沉思了幾秒鐘,回答:“那些被你殺死的人,他們身上有沒有什麼標誌?”
無策說:“是的,有一個人身上穿著白大褂,上面畫著黑色的圓球,像是在散發光線的太陽。”
女神閣下說:“沒錯,是黑色驕陽的人。他們根據你的簽名找到了你,但他們並非政府組織,也非官方機構,只能用這樣蠻幹的方式想將你抓走。他們在進行某種不為人知的研究,就像。。。。。。沒錯!黑血屠夫!”
雪公子問:“黑血屠夫?你說的是在倫敦大劫難中出現過的傭兵嗎?”
女神閣下用興沖沖的語氣說:“是的,王子殿下,黑血屠夫,他們據說是萬里挑一的戰士,是人體試驗中存活下來的精英。他們的基因中包含微弱的血族成分,足以讓他們增強原有的力量和反應速度,讓他們超脫凡俗,足以與血族中的妖魔相抗衡。但與此同時,他們也會變得害怕陽光。”
雪公子凝視著無策,嘴角泛起笑意,但卻令人捉摸不透他真實的情緒,他說:“這麼說來,無策先生,你是被成功製造出來的混血怪物了?”
無策眼神迷茫,嘀咕道:“我不知道,真的,我現在腦子一團漿糊。”
雪公子親切的對他說:“無需害怕,孩子,你是無辜的,而且現在我們可以保護你,我決定接納你成為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