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此刻並未生出靈敏嗅覺,但其中陰謀氣味兒如此濃郁,彷彿地獄中硫磺的毒氣一般。
我厲聲問:“你說的協議是什麼?”
他微笑著說:“你以為我會把如此重要的秘密告訴你嗎?與其滿足你那微不足道的好奇心,不如向該隱祈禱吧,祈禱你那卑微的屍鬼之魂,死後不會淪為我的奴僕。”
我琢磨著,他所謂的協議,恐怕指的是與格倫德爾或卡恩長老商議的條件。他尋求進入下洋的庇護,瞞過卡瑪利拉設下的監視網。
但此刻已經不是思索此事的時候。
貝雷特還在愣著,帕斯卡爾手指一點,地面上瞬間霧氣瀰漫,揚起濃郁的屍臭味兒,貝雷特哀嚎起來,用手捂住鼻子,滴溜溜的在地上痛苦打滾。他嚷道:“好臭,好臭!住手!住手!”
帕斯卡爾表情有些驚訝,似乎連他自個兒都沒料到這屍臭的效果如此靈驗,如此一來,他一時也不急於展開接下來的攻勢。
我和無策捂住鼻子,伸手把貝雷特扶了起來,將他帶到視窗旁,貝雷特如蒙大赦,把腦袋探出視窗,拼了命的大聲呼吸。
我心裡暗罵貝雷特實在拖後腿,但面對前方強大的血族,眼下還得靠他取勝,我在他耳邊大喊:“只不過臭了些,但這些煙霧對血族而言卻是無害的。”
貝雷特振作精神,閉上嗅覺,朝帕斯卡爾怒目而視,大喊一聲,頓時毛髮豎起,臉如雪犬,仰天嚎叫,如離弦之箭般朝帕斯卡爾衝了過去。
帕斯卡爾坐著不動,張開手掌,每根手指上閃爍著黑色的光點,那就像是幽冥的火燭、墓地的瘟疫一樣,令人心生厭惡,不禁畏懼。頃刻之間,那些光點上激射出五道黑色光線,彷彿五根黑色標槍般朝貝雷特刺去。
貝雷特不躲不閃,硬生生撞在這些光線上,黑線被他堅硬的皮毛彈開,擊在周圍,發出巨響,將周圍牆壁破開五個大窟窿。貝雷特晃晃腦袋,步伐稍緩,但很快恢復神智,再度欺身撲近。
帕斯卡爾呼吸急促,似乎異常慌張,但來不及躲閃,貝雷特一巴掌拍在他的腦袋上,這位臭名昭著的死靈法師發出慘叫,傳來骨頭碎裂的聲音,也不知是腦殼破裂還是脖子折斷,顫抖片刻,不再動彈。貝雷特見一擊得手,興奮的挺起胸膛,如同大猩猩般狠砸胸口肌肉,同時連連長嘯。
無策大聲歡呼,說:“我還以為帕斯卡爾相當難對付呢。”
我忽然心慌起來,隱隱覺得帕斯卡爾的屍體上靜謐的有些詭異,我大喊:“躲。。。。”話沒說完,那具屍體突然裂開,從傷口中瞬間長出巨爪般的骨頭,如同監獄的鐵欄杆般將貝雷特困在裡面,貝雷特汪汪大叫,手腳被骨牢死死束縛,他用力掙扎,骨牢劇烈抖動,發出沙沙聲響,但如此折騰了半天,骨牢卻並沒有破損的跡象。
我和無策疾奔上前,正想要幫他脫困,但就在此刻,我見到地面上一具屍體緩緩站了起來,那屍體的臉部如同麵糰般變化,大約一秒鐘之後,死屍上出現了帕斯卡爾的臉。
我顫聲說:“你能夠製造屍體的分身,你能夠在死物之間轉移靈魂?”
帕斯卡爾張嘴嘔吐幾口,將身體內的死血吐盡,他說:“沒錯,但這滋味兒很不好受,就像餓了一個月一樣遭罪,但我沒有選擇的餘地,我沒料到這狼狗如此強大,也不能臨陣脫逃。”
我剎那間明白了他的把戲,不不不,以“把戲”謂之實在太過失敬,這簡直是一門神乎其技的藝術。這位死靈法師在死亡前的瞬間靈魂出竅,進入了他精心準備的一具屍體之中。他早就安排好退路,他預估過敵人的實力,他是謹慎的獵手,而非莽撞的死士。
他用力搖晃腦袋,擺脫復生之後的頭暈腦脹,無策見他露出破綻,驀然行動,如猛虎般直擊帕斯卡爾的腦袋。他轉眼越過二十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