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可以吃一年。
因為讓村民幫忙運糧絕對會中途被掏掉一些,所以部隊收糧都要過秤,如果發現少了雖不會追究但是以後就要換人。他那個兄弟就盤算著,等著他們過完秤,他們入夜睡了,他們偷偷進去,掏幾碗出來,這樣不會丟了活兒也能讓家裡人吃到甜頭。
這本來是一件非常單純的事情,盤馬不同意,他的手藝好,家裡算不錯,沒有苦到餓死孩子的分上,但是其他四個人都動心了。
盤馬只得讓他們去,他在外面等著,沒有想到,這四個人進去後出了事。
他們從每一袋大米中舀了三碗米,出來的時候正好被一個進帳篷檢查的小兵碰到了。那時是軍事狀態,人的神經都是繃緊的,小兵馬上舉槍,但是他沒有看到躲在他身後還有一個人。情急之下,後面的人一下把小兵按住,他們四個人用米袋把小兵活活給捂死了。
殺了人之後,四人怕得要死,殺人罪,特別是殺軍人,如果讓人發現,肯定直接就槍斃。他們逃出去,和盤馬一說,盤馬立刻心說糟糕了。
這件事情他無論如何也脫不了關係,因為考古隊請的是他,而幾個兄弟是他請來幫忙的,所有的責任他一分都逃不掉,而且在這種敏感時候,說他沒參與也沒有人會信。
他當即想了一個辦法,必須把那小兵的屍體從裡面拖出來,當成失蹤,否則他們肯定會被調查。
他們潛回去,把米全部還上,然後把小兵的屍體拖出了帳篷,結果沒拖多遠就被放哨的人發現了。放哨的人一路追過來問他們在幹嗎,盤馬他們一時慌神之下屍體就被看見了,哨兵立即舉槍,但是當時提出偷東西的夥計早就準備好了,一下就把那人的喉管割斷了。
幾乎沒有什麼考慮,他們走火入魔般連殺了兩個人。盤馬一下感覺事情已經完蛋了,說逃吧,但是殺人的那個兄弟卻殺紅了眼,說已經殺了兩個人,殺兩個是殺,殺光也是殺,如果讓他們回去通報軍部,我們這輩子都要貓在山裡了,與其如此,我們把這些人都殺了,就說他們不見了,其他人肯定認為是越南人乾的。
這是在一種詭異的氣氛下突如其來的衝動,考古隊的人數不多,那時大部分都在酣睡,想到那些白米、衝鋒槍和之後的事情,盤馬竟然也無法抑制地起了歹念。
之後的過程讓人噁心,他們拿著衝鋒槍和匕首,偷進一個又一個帳篷,把裡面的人全部殺死了。
殺完人後,他們把屍體、槍和彈藥,還有物資全部都拋入湖中,把白米和吃的偷偷揹回了村裡,藏在床下。一些他們能用的,但是背不動的日用品等東西也藏了起來,等風平浪靜後再拿,同時幾個人約好,以後決死不提這個事情。
盤馬當時心虛,思前想後的,就開始在村裡宣稱考古隊都不見了的怪事,想為以後的事情做一個鋪墊。因為當時邊境衝突頻繁,有隊伍在越南邊界失蹤,一般都會認為是越南特工乾的。
幾個人認為萬無一失,誰也沒有想到,這卻是他們噩夢的開始。
三天後,盤馬再次進山,回到了湖邊,想去那些東西里翻翻,先把值錢的東西拿回去。那一晚的瘋狂讓他心有餘悸,所以他先是遠遠地看了一下,讓他毛骨悚然的是,他竟然看到湖邊又出現了一個營地,竟然還有人在活動。
有其他的軍隊?屍體被發現了?他膽戰心驚,好久才緩過來,等鼓起勇氣偷偷靠近去觀察的時候,他卻瞠目結舌,發現之前的考古隊竟然又出現他在面前。
盤馬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感覺,他有點鬧不清到底是怎麼回事,看著在營地中忙碌的那些人,好像身在幻影之中。那些人似乎根本不知道之前發生的事情,紛紛都和他打招呼。
他以為自己在做夢,捏了好幾下才發現都是真的,那些臉雖然不熟悉,但都是考古隊裡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