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著,眼角瞥到一個老婦人從帳篷中走了出來,緩緩提了只木桶到潭邊汲水。那老婦人年紀一大把了,佝縷著身子,頭髮早已花白,只見她困難地彎著腰取水,雷萌三兩步走上去道:“婆婆,我替你汲水吧!”
那老婦人推開她的手:“不用。”
“你年紀這麼大了,我替你提好了!”
老婦人忽然抬起頭來,一張幹疼的滿是皺紋的臉上小眼如同黑夜裡深幽的鬼火,看得人頭皮發麻。
雷萌不由鬆開了手,只見那老婦人吃力地提起木桶,轉身就踉蹌著走了。
“代鷹,為什麼你們都沒人幫她?”她奇怪道。
“神女你有所不知,剛剛這位是達雅婆婆,她脾氣很怪,不喜歡別人幫她。”
“這樣啊,那她沒有親人嗎?”
“達雅婆婆早年就失去丈夫了,後來搬到這裡沒多久,她的兒子和孫子出外打獵的時候遇到了野狼襲擊死了。她的媳婦也改嫁了,剩下她這麼一個老婆子,也是很難吶。偏偏她脾氣最是奇怪,從不讓人幫忙。”代鷹族長嘆氣道。
“原來如此?”雷萌看著那達雅婆婆緩緩走進帳房,隨即放下門簾,不見人影。
她挑眉想了片刻,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代鷹族長將他們幾人引入他家中,熱情地款待他們吃飯。
吃完中飯,雷萌決定先小睡片刻然後下午再行查探。她剛剛走進帳蓬之中,就看到展無常赤裸著上身坐在矮塌上。他渾身都溼透了,細細的水珠從他寬厚的肩頭滑過肌肉賁起的胸膛,流過窄腰,曖昧勾魂。
雷萌挑眉:“你跑我帳篷裡幹什麼?代鷹不是給你安排了帳篷了嗎?”
展無常哼了一聲:“為了你我可是大冷天跳進水裡給你想辦法了!你就是這態度?”
雷萌驚愕:“你跳水裡幹什麼?”
展無常斜靠著矮塌,揚揚手:“過來我就告訴你。”
“搞什麼神神秘秘的!”雷萌剛一走近他身邊就被他給一併拉到矮塌上摟進懷裡。
“放開啦,衣服都弄溼了!”她嚷道。
“弄溼了就脫了它。”他眼中燃起兩團火苗,一手不規矩地摸上她的渾圓。
雷萌連忙扯住他的手,大眼圓瞪:“你到底要說什麼?說是不說,不說我走了!”
無常伸出手:“你看這是什麼?”
他手中放著一些細碎的灰色沉澱固狀物體。
雷萌挑眉:“這是什麼?”
“這應該就是醫書上所說的鎘礦沉澱。我剛剛就發現那潭水中有些灰色沉澱,於是潛下水中找了些上來。剛剛我替幾人把過脈,想必你也察覺出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吧?”
雷萌接過那灰色沉澱,驚訝道:“想不到水裡竟然有這玩意!果然我猜得沒錯!是鎘中毒!”
展無常點頭:“你說的不錯,確實是鎘中毒。長期喝下含鎘的水源,人自然會腰痠背痛而且內臟有很大損傷,骨骼疼痛難忍,不能入睡,甚至發生全身骨折,以致死亡。只是,這沉澱卻是無毒的,我看那潭水並沒有什麼異常,這其中倒是有些蹊蹺。”
雷萌奇怪道:“這裡的人的確深受其害,尤其因為腎臟受損會導致男子生育功能受到損傷,更會導致只生女兒的現象。那麼,這就非常奇怪了,既然他們的確受到了損傷,為何今日這水中沒有任何異常?”
展無常一語驚人:“那自然是有人投毒了!”
“投毒?如果是這樣,那這水怎麼會這麼正常?”雷萌想了片別,終於想到了辦法:“既然這水是的確有問題的,那就簡單了。我守株待兔,看看到底是什麼人做這缺德事。”
展無常舒展身體,勾唇一笑:“怎麼謝我?”
雷萌翻個白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