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如藍才反應過來,公子這是在誇她。也就是說,她潑了公子一身的豬潲水,公子對她這樣以下犯上的行為表示讚賞。
凌寒站在納蘭容止的身旁,嘴角微抽。雖然他是從落英山回來之後才開始跟在納蘭容止身邊的,可是對納蘭容止的一些生活習慣,他可是瞭然如心的。比如說納蘭容止有很嚴重的潔癖,應該是說,納蘭容止除了沈清微,對誰都有很嚴重的潔癖。對沈清微那是恨不得時時刻刻貼上去,對其他人,縱使是服侍他五年的如藍,也是衣角都不能碰一下的。現在被潑了一身的豬潲水,自家主子不該是第一時間要求沐浴麼?還能如此淡定,並且還誇獎如藍幹得好。他是出現了幻覺,還是出現了幻聽?
“主子,我們是否先回去?”
凌寒微微向後退了一步,那氣味實在是太難聞了。
“不回去。”
納蘭容止答得毫不猶豫。
“主子不打算回去沐浴麼?”
凌寒以為自己聽錯了,又確認了一遍。
“不必!”
納蘭容止十分的堅決。
半個時辰之後,納蘭容止坐在輪椅上一動不動,任你臭味難聞,他依舊不動如山。
一個時辰之後,納蘭容止還是不動。
一個半時辰之後,凌寒已經快被納蘭容止身上的臭氣燻暈了,納蘭容止依舊穩如泰山。
終於後門開啟,一套衣服朝納蘭容止甩過去,沈清微氣急敗壞的看著納蘭容止,咬牙切齒的道:“麻利的給我滾去洗澡,洗不乾淨,永遠別出現在老孃面前。”
納蘭容止鳳眸一亮,勾唇一笑,苦肉計果然有用,那個女人還是心軟了。默默的在心裡記下,那個女人容易心軟,日後若犯錯,這苦肉計可多用用。
“砰!”
沈清微用力的甩上門。
“嘔!”
納蘭容止終於沒忍住,開始大吐特吐。
最後納蘭容止霸佔了沈清微的浴桶,整整洗了三個時辰,從下午洗到晚上,才出現在沈清微面前。
“女人啊!現在可否告訴我,你為什麼生氣?”
沈清微看著納蘭容止,氣不打一處來,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雲淺碧。”
納蘭容止依舊不懂,心想莫不是雲淺碧惹怒了她,她這是牽怒自己。
“女人,你說要怎麼對付雲淺碧?你覺得怎麼樣解氣,就怎麼樣來。”
納蘭容止瞬間義憤填膺,殺了雲淺碧的心都有。明明是雲淺碧惹怒了沈清微,憑什麼讓他喝豬潲水?所以雲淺碧這個禍水,果真該死!
沈清微一愣,這會怎麼不見納蘭容止維護雲淺碧呢?酸溜溜的道:“我怎麼敢?人家可是你的救命恩人,玩壞了,你不得心疼死!”
聞言,納蘭容止眸色蹙深,星星點點璀璨無比。
“女人,你在吃醋?”
沈清微抬了抬眼皮,冷哼一聲,陰陽怪氣的道:“納蘭容止,你確定你沒發燒?吃醋?那是個什麼玩意兒?”
納蘭容止鳳眸裡的星光瞬間暗淡,果然是空歡喜一場。其實他自己也知道,這根本不可能。這個女人的心就像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哪能這麼快就動心呢?偏偏他還就看中了這塊又臭又硬的石頭,一點辦法也沒有。唉!他還得多加把勁。
“那你說話幹嘛酸溜溜的?”
雖然知道並非自己想得那樣,但是可以藉此逗逗她還是不錯的。
沈清微猛得一拍桌子,怒氣沖天的道:“老孃天生與雲淺碧八字不合,前世與她有仇,就看她不順眼怎麼著?絕對的有我沒她,有她沒我。你看著辦!你若對她有憐惜,報恩,愛慕等等不同尋常的感情,早日告訴我,我也好早日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