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暴雨又是晚上,看不太真切,他也就沒在意。
“傳言,父皇深愛著秦凝雪,可是真的?”
也不知道為什麼,納蘭容止只覺此時說不出的煩躁,總感覺這周圍的環境帶著一種壓迫感,所以他只想早點說完,早點離開。
徐公公點頭,“是,皇上很是寵愛雪妃娘娘,曾一度欲廢除公孫皇后,立雪妃娘娘為後。皇上對雪妃娘娘很好,可謂百依百順。依老奴看,皇上對雪妃娘娘,其實更像一個普通男人對待妻子,而不是皇帝對待妃子。”
“那為何秦凝雪最後會被打入冷宮,甚至死在冷宮,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徐公公抬眸看向納蘭容止,神色微帶猶豫,似有為難。
“怎麼?”
納蘭容止只是眉心輕輕擰著,語調正常,無人可以看出其實他此時已是頭痛難耐。
“雪妃娘娘背叛了皇上,與他人有染。”
納蘭容止一震,猛得往後退了一步。
而徐公公的舉動卻極其奇怪,立馬伸出手,似乎想要去拉納蘭容止。可手伸到半路,見納蘭容止穩穩的立在樹幹前,又收回了手。而納蘭容止此時正處於震驚中,根本沒有留意到徐公公這不同尋常而又細微的舉動。
“本王是否是皇上的骨肉?”
“不是!”
納蘭容止臉上的神色一僵,然後綻放出一朵冰花來。
哈哈哈!原來他竟不是納蘭無極的兒子?難怪納蘭無極會如此狠心的將他丟在冷宮不聞不問?難怪納蘭無極恨不得他死?原來他竟是一個野種,是他納蘭無極的恥辱。難怪納蘭無極會容不下他?
得到這樣的答案,他心裡竟奇蹟般的平靜了許多。原來並不是他的父親嫌棄他,也並非他的父親不疼愛他,更不是他的父親厭惡他。只是因為納蘭無極不是他的父樣。所以,現在他可不可以認為,他的父親也許並不知道他的存在,也許知道他的存在,卻諱於皇權,不得不遠離他,其實他的父親此時可正在某個不知名的地方偷偷思念著他?
“我的父親是誰?”
這一瞬,父親兩字於他並不是冷漠,而是暖暖的期待。
“不知道,皇上找了那個人十八年,至今也未找到。雪妃娘娘寧願死,也不肯說出那人到底是誰。”
“所以皇上肯留我這麼多年,不取我性命,只是為了找到我的親生父親?”
“是!”
半晌,納蘭容止都沒有說話,似在消化前面那些驚人的事實。
同時一時刻,距離杏花村十里之外的道路上。
沈清微依舊在策馬狂奔,她一路不曾停留片刻,沒命的趕,可大雨路不好,她縱使拼盡了全力,用盡各種法子,卻依舊未能在天黑之前趕到杏花村。
納蘭危在旦夕,快一點,求你再快一點!
半刻鐘,不!只要一刻鐘,求你再給我最後一刻鐘。
這一刻暴雨打在臉上,她來不及抹去臉上的雨水;這一刻兩旁的樹枝劃傷了臉,她渾然未覺;這一刻,踏在馬鞍上的腳已經掉落了一隻鞋子,她感覺不到;這一刻,她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字“快”,只有一個念頭——她要救納蘭。
“噗!”
沈清微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主母!”
沈清微抬手抹去嘴邊的血漬,左手握著馬韁不放鬆。
“我撐得住!趕路!快!”
同一時刻,太子府。
雲淺碧盤坐在床上,一隻拇指大小,暗紅色的盅蟲盤踞在對面的桌子的正中央。盅蟲從嘴巴里吐出四根白色的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