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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想完,突然另一邊的車窗上也出現了一個帶著風鏡的人的影子,那個人打著燈,也在敲車窗,兩邊都敲的和很急促。
我感覺到不妙,似乎是出了什麼事情,也許他們是想叫我們下去幫忙,於是也找出斗篷和風鏡帶起來,高加索人拿出兩隻礦燈,擰亮了遞給我。
我們兩個深吸了口氣,就用力的開啟車門,一瞬間一團沙塵就湧了進來。我雖然已經做好了準備,但是還被一頭吹回了車裡,用腳抵住車門才沒有讓門關上,第二次用盡了吃奶的力氣,低著頭才鑽了出去,被外面的扶住拖了出來。而另一邊下車的高加索人直接就給颳倒在地,他的叫罵聲一下給吹到十幾米外。四周全是鼓動耳膜的風聲和風中灰塵摩擦的聲音,這聲音聽來不是很響,卻蓋過其他所有的聲音,包括我們的呼吸聲。
腳一落到外面的戈壁上,我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地面的位置怎麼抬高了?用力弓著身子以防被風吹倒,我用礦燈照向自己的車,這一看我就傻眼了,我操,車的輪子一半已經不見了,車身斜成三十度,到腳蹬的部分已經沒到了河床下沙子裡,而且車還在緩慢往下陷,這裡好像是一個流沙床。難怪車子怎麼開都開不動了。
沒有車子,我們就完蛋了。我一下慌了,忙上去抬車,但是發現一踩入車子的邊緣,就有一股力量拽著我的腳往下帶,好像水中的旋渦一樣,我趕緊跳著退開去。這時候一旁剛才敲我們窗的人就拉住我,艱難的給我做手勢,說車子沒辦法了,我們離開這裡,不然也會陷下去。
他包的嚴嚴實實的,嘴巴裹在斗篷裡,我知道他同時也在說話,但是我什麼都聽不見,我不知道他是誰,不過他手勢表達的東西是事實。於是我點了點頭,用手勢問他去哪裡?他指了指我們的後車蓋,讓我拿好東西,然後做了個兩手一齊向前的動作。
這是潛水的手語,意思是搜尋,看樣子在車裡的很多人如果不下車,肯定還不知道車已經開進了流沙床,我們必須一路過去通知他們,不然這些路虎會變成他們價值一百多萬的鐵棺材。
我朝那個人點了點頭,做了個OK的手勢,就開啟車後蓋取出了自己的裝備,幾乎是弓著身子,駝背一樣的完成這簡單的事情。此時,其實我的耳朵已經被轟麻了,四周好像沒了聲音,一片的寂靜,這有點看默片的感覺,一部立體的默片。
關上車蓋的時候,我就看到我們的車後蓋已經凹陷了下去,好像給什麼龐然大物擦了一下一樣,我想起了車裡的震動,就用礦燈朝四周照了照,然而什麼都看不到,只有高加索人催促我快走的影子。
我收斂心神,心說也許是刮過來的石頭砸的,就跟著那幾個影子蜷縮著往後面走去。
走了八十幾米,我感覺中的八十幾米,也許遠遠不止,我們就看到下一輛車的車燈。這輛車已經翹起了車頭,我們上去,跳到車頭上,發現裡面的人已經跑了出來。我們在車後十幾米的地方找到了他們,有一個人風鏡掉了,滿眼全是沙子,疼的大叫,我們圍成風牆,用毛巾把他的眼睛包起來。
我們扶著他起來,繼續往前,很快又叫出了一輛車,車裡三個傢伙正在打牌,我們在車頂上跳了半天他們都沒反應,最後我用石頭砸裂了他們的玻璃,此時半輛車已經在河床下面了。
把他們拖出來後,風已經大到連地上的石頭都給颳了起來,子彈一樣的硬塊不時的從我們眼前掠過去,給打中一下就完蛋了。有一個人風鏡給一塊飛石打了一下,鼻樑上全是血,有人做手勢說不行了,再走有危險,我們只好暫時停止搜尋,伏下來躲避這一陣石頭。
幾個人都從裝備中拿出堅硬的東西,我拿出一隻不鏽鋼的飯盒擋在臉上,高加索人拿出了他的聖經,但是還沒擺好位置,風就捲開了書頁,一下子所有的紙都碎成了紙絮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