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你們的名字怎麼這麼不雅?”
黑妞見問,忙道:“小王爺定是忘了,我以前叫紫衫,因愛穿紫衣,白丫叫碧痕,喜穿綠衫,但小王爺嫌拗口,說有個名兒叫就成了,什麼紫呀碧的,就把我們的名字全給改了。”
小方苦笑,原來是他自己改的。
走了半天,他覺得有些累,正待在石凳上坐下,黑妞忙過來把一塊坐墊放在石凳上。小方愣了一下,心裡馬上一暖,他還從未讓人如此體貼過。再看這塊坐墊,全是用各色上好的綾羅綢緞的匹頭契成棋盤格子樣,五彩斑爛,十分好看。唉!連一塊坐墊都如此講究,除了真正的天皇貴胄,誰家能做得到?
“謝謝你,黑妞。”
“謝什麼?奴婢是小王爺的丫頭,服侍好您是應該的。”
小王爺、奴婢,唉,小方沮喪地坐下,看著滿眼春光,心內湧起無數閒愁,無論多麼精巧的佈局都會有破綻,他本以為可以從細小處找到人為的痕跡,但他找不到,一切都是天衣無縫。
他搖了搖頭,這時,聽到一陣琴聲,琤琤琮琮如空谷鳴泉,在一派絢麗爛漫的旖旎春色中,顯得清揚激越,爽人耳目。美啊!
小方正待問,黑妞卻欣喜道:“是黃師姑在彈琴,她一般不動音律,常人難得一聽,不料今日卻在這裡撫琴,真是有耳福。”
“黃師姑是誰?”小方問道。
“唉,也難怪,你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哪還認得黃師姑。黃師姑芳名黃阿繡,乃得道高人,方外仙子,奇門遁甲星相醫卜無所不能,不光精於象數通天徹地,就連各地的風土人情她也瞭然於胸。”
“噢,你怎麼叫她師姑?”
“她跟你師傅安若素以前均是天下第一幫派慶雲堂門下悍將,還有神農谷弟子元貞、花花公主賈亞男、金算盤索真真、妙手空空林九兒,她們六人入朝後為臣後經過這些年的歷練,分據兵、工、刑、戶、禮、吏六部尚書,手握重權,功勳卓著,威震朝野。是大唐的股肱重臣(詳情見《定風波》)。”
“你,你說什麼?什麼神農弟子花花公主又是什麼金算盤的,還手握重權,股肱大臣……你給我細說一遍。”小方越聽越糊塗,敢情這整個兒一母系社會。
黑妞看著小方,嘆息,“算了,你也別問了,這裡邊故事多了去了,我一時也給你說不清楚,等你病好了自然就想起來了。還是聽琴吧,今日聽過,明日還不知能不能再聽。”
見黑妞說得這麼玄,小方便問:“怎麼不能再聽了?只要她人在,總會偶爾彈一曲的。”
黑妞卻說:“怕是明日一過,就見不到她了。”
“為什麼?”
“邊關戰事吃緊,她們5 個要去打仗了。”
“她們還打仗?又怎麼是5 個,剛才明明數的是6 個?”
“你看來真是什麼都忘了,林九兒兩年前在洛河平叛時被叛軍亂箭射殺在激流中香消玉殞。如今,恐怕已經是芳魂渺渺,難尋蹤影了。她這一去不要緊,兵部的大權還落在吳天明吳大將軍手裡,他與安大人她們可是政敵。”
噢,這故事聽來還真是曲折離奇,有空一定好好聽一聽。
“為什麼要她們幾個女人去邊關?大唐帝國的男人們都去哪兒了?”
“男人?哼!”黑妞冷笑一聲,“自古以來男人都是功名利祿高於責任義務,身家性命大於正義公理,聽起來是滿口的以天下為己任的雄心壯志,實際上是滿腔的據天下為己有的狼子野心。”
這話不免太毒了,著實令小方心驚。
男人就是這副德行嗎?拔一毛以利天下而不為?
其實想想,也沒什麼錯的,一部《三國》,便將男人的特質說了個盡,智械機巧,勾心鬥角,繞來繞去全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