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這樣的錯覺,他冷下一張臉。
“何事?”
墨紫完全不知道蕭二郎想什麼,見他又擺臭臉,只覺莫名其妙,想想自己說話不是挺客氣的?心裡問候他爺爺奶奶,臉上笑得蜜糖般甜。剛跟一群大男人跑船回來,別指望她斯斯文文。
“秉公子,那好像是我們裘府的人。”墨紫不再抬眼看蕭二郎,維持她最標準的以下待上姿勢,頭下垂十五度。
那副卑微的模樣,讓蕭二郎更光火。居然偏差那麼多,他這是撞邪了?
“到底是好像,還是就是?你看仔細再說話。”心裡有火,蕭大將軍的語氣自然也好不到哪兒去。
墨紫這會兒心裡問候他爹孃,語氣卻無半點變化,“墨紫只是看到趕車的人穿裘府家丁的布衣和府裡腰牌,面倒是生的。不過,府裡僕人過百,墨紫只是姑娘院裡的打雜丫頭,沒見過也不稀奇。”
蕭二郎想起來了,這個丫頭在慈念庵的半山上同玉姨說話,伶牙俐齒的。打雜的丫頭能陪主子出嫁?記得她的巧嘴,同時,他醒悟到自己態度過沖,雖然不可能認錯,臉色緩和了下來。畢竟,他不是個惡人。
“那你隨我過去瞧瞧吧。”聲音也不再強橫。
“是。”墨紫跟在蕭二郎身後不遠。
這時,那隊馬車都停在了路邊。
坐在頭輛馬車上的男人跳下來,上前就對蕭二郎和石磊作揖,“謝天謝地,讓我們趕上了。小的姓陳,是裘老爺派來的管事。”
蕭二郎打量一番。如墨紫所說,衣服是裘府家丁統制的,腰牌他看到裘府管家也彆著,上頭的刻文一模一樣。當下就信了十分。
“裘老爺讓你來有何事?”雖然相信了,但問話仍犀利。
“說起來,可真是鬧笑話了。”那中年男子看了看墨紫,“你是三姑娘的陪嫁丫頭墨紫?我遠遠瞧過你兩次。”
“陳管事。”墨紫福了福身,“可是老爺還有話要交待姑娘?姑娘正在涼亭裡用茶,我帶你過去。”
“不用了,小的怕三姑娘罵。把事趕緊辦完,小的回去還得挨罰。”陳管事忙擺手,又指指身後馬車,“抬嫁妝的小廝們搞錯了,竟把六姑娘和七姑娘的嫁妝箱籠當成大小姐的箱籠搬上了車。還好發現得及時,老爺讓小的裝車追上來,換上大小姐的嫁妝。”
石磊心直口快,“這嫁妝還有弄錯的,可真稀奇。”
“所以小的說鬧了笑話。”陳管事有些無地自容,“因大小姐出嫁,老爺夫人連六姑娘七姑娘的嫁妝一併備下了收在庫房裡。箱子是一模一樣的,再加上這幾日事多,也沒開箱看,就裝了車。”
墨紫一叉腰,睜圓眼怪道,“事有這麼辦的嗎?三姑娘是嫡長女,嫁妝比其他兩位姑娘不知貴出多少。要不是你們發現而且還能趕上來,弄錯的嫁妝一路送到上都敬王府裡頭,叫人開了看,還以為咱府裡多寒磣呢”
“喲,墨紫姑娘,你輕點聲,別讓三姑娘叫了我去問話。”陳管事慌里慌張。
“切,這麼大的事,還能瞞得過姑娘?”墨紫不依不饒。
“瞞不過去,我至少能逃頓罵。躲得了一頓是一頓。”陳管事拿袖子抹汗,“時辰過午了,搬上搬下換車也費時不少,墨紫姑娘還是趕緊允了,我們也好開始幹活。”
“那還不快點”墨紫沒好脾氣。
陳管事這下可鬆口氣,趕緊叫各車的夥計搬箱。
蕭二郎沒出聲,彷彿冷眼旁觀這出鬧,直到送親馬車上的一箱搬過來,後趕馬車的一箱搬過去,在面前交接,他才開口——
“等等。”
墨紫和陳管事愣住,彼此交換一眼,不明白他什麼意思。
“公子?”墨紫幾乎咬到自己的舌頭。心裡不虛,就是經常讓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