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白無故受了窩囊氣,盛予驕把手機往桌子上一摔,兩條胳膊交叉環在胸前,一起一伏地大喘氣。
單凜只看他捧著手機搗鼓半天,又自己生悶氣,便把楊枝甘露推到他面前。
“怎麼?”
“你給我解釋,來龍去脈,我都要知道。”
要不是這個姓單的孬種老是故意賣關子,他也不至於被那個“天生我龍哥”騙過去四十塊錢,這件事足以將他釘在恥辱柱上。
所以把氣撒在這人身上,合情合理。
單凜感受到他怒火的移動,卻也沒什麼特殊的表情,只開口:
“還記得郵輪上的訂婚宴,威爾士家族的少爺嗎?”
“是叫……弗格斯?”
“你記得倒清楚。”
男人的目光拂過一絲難以察覺到情緒。
讓他想的是單凜,不樂意他腦袋裡記住別人的也是單凜。
真是不講道理了。
“快說,別打岔。”
“威爾士·伊恩是他的叔父。”
盛予驕在腦子裡搜尋著他口中這人的長相樣貌,結果查無此人,他記不得了。
“親叔父?”
“親不親不清楚,反正是最有本事的一個,以後會繼承威爾士的全部產業。”
“這麼厲害?”盛予驕眼神中難以掩飾的驚羨:“那這種級別的人物,怎麼會連侄子的訂婚宴都親自參加,還要一直在S市待到結完婚嗎?”
“不止,你既然覺得他不會輕易為了這種事情來,就肯定有我們不知道的、更深層的目的。”
單凜喝著茶,這是他讓秘書帶來的茶葉和茶具,由店裡的師傅沖泡出來的。
“據說他準備長留S市,做跨國公司,可理由卻是為了陪愛人,今天又高調爆出這條緋聞,恐怕來者不善。”
盛予驕看著面前綠油油的白灼菜心,消化他話裡的意思。
主要原因,在於S市的進出口貿易全由單家壟斷。
威爾士家族若想插手,就絕對不是僅僅分一杯羹那麼簡單。
可看那條新聞,姜黎明顯是故意露出臉被拍到的。
這又是為了什麼呢?
他不相信姜黎在船上的時候能同時陪單憑寒度過易感期,還能勾到另一位家世顯赫的闊少爺。
不對,這位威爾士先生,可以稱得上王子了。
那他們究竟是怎麼走到一起去的?有利益牽扯嗎?
盛予驕又不可避免地想到工地墜亡案,從那之後度假村專案就被凍結,再這樣下去指不定會出現什麼別的問題。
然而反觀單凜,依舊是閒適平常的模樣,盛予驕便明白這些事情不過都在男人的掌控之下。
一輩又一輩不知死活的人,總是夜郎自大,試圖虎嘴拔牙,哪個不是慘死猛獸之口。
但永遠沒有人吃別人的塹長一智,偏偏要親自撞個頭破血流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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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凜的育兒理念就是讓他們自力更生,只要保護好生命安全,其他事情幾乎一概不管,畢竟老大老二也是快三十的人了,不能一味接受家庭帶來的便利和特權,否則他們是沒有資格繼承單家的,包括以後長大的單以慈。
單凜從不嬌慣小慈,他的女兒不應該是一位小公主,而要做一個真正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