匙,卻抵不過懷抱的那個柔軟身體的纏繞,胳膊攬緊她,將她更嚴絲合縫地貼合著自己。
他一向很能在不動聲色之間掌握主動,專注於她後,他的舌挑逗地纏繞舔噬著她口腔的每個角落,她的氣息漸漸急促,手指不由自主地緊緊攀住他的腰。
黑暗中兩人正吻得情熱,門卻突然從裡面拉開,燈光流瀉出來,吳麗君與他們面面相覷。
甘璐頓時滿面通紅,飛快地掙脫尚修文的手,暗暗叫苦,尚修文一樣意外,卻保持著鎮定:“媽,您還沒睡嗎?”
吳麗君掃他們一眼,繃緊面孔,顯然對他們這樣在室外的不檢點很不以為然,但並不指責:“修文,我在等你,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說。”
尚修文輕輕拍一下甘璐的背:“你先去睡吧。”
甘璐急匆匆從吳麗君身邊進屋,跑上樓衝進自己住的主臥衛生間,打量鏡子裡照出的自己,衣服和頭髮都略微凌亂,眼睛中流動著光彩,嘴唇殷紅腫脹。這副樣子叫一向不苟言笑的婆婆撞見,的確是件尷尬的事情,可是她抬手撫著自己的嘴唇,卻禁不住笑了。
那樣的廝纏帶來心跳加快與興奮感覺,享受了身體與心的愉悅。誰還介意婆婆怎麼想呢?
第三章(上)
甘璐洗完澡,一時並無睡意,決定還是抓緊時間把備課筆記補齊,順便等尚修文。可是上樓時,尚修文替她挽著她的包,她匆匆跑進臥室,並沒拿進來。
她輕手輕腳下樓,四下一張,已經看到皮包被擱在玄關處,她走過去拿了,正要返身上樓,卻只聽到從婆婆半開的套間中傳來她略為提高的聲音:“你必須答應我,不要再去見賀靜宜。”
尚修文的聲音卻是平靜的:“媽,我沒特意去見她,您管得太多了,也想得太多了,沒有必要。”
“那個狐狸精,惹出來的事還不夠多嗎?她突然回來,天知道安的什麼心。”
甘璐有點被雷到了,她心思細密,並不糊塗馬虎。吳麗君向來談吐嚴謹斯文,很少如此刻這樣,用詞刻薄不說,聲音中還流露出不加掩飾的厭惡,而她嘴裡的狐狸精意味著什麼,幾乎不用推理不用想象也能聯想到點什麼。
“就是這件事嗎?時間不早了,您早點休息吧。”尚修文的聲音不疾不徐傳了出來。
甘璐飛快地上樓,在書房坐下。過了一會,尚修文進來,探頭看下她:“怎麼還有事要做嗎?”
甘璐頭也不回地說:“你先睡吧,我把備課筆記寫完。”
“不要熬夜太晚。”
尚修文進了臥室。這個複式房子樓上樓下各有一間帶書房和浴室的主臥套房,甘璐可以聽到尚修文拿睡衣走進浴室。等到浴室門關上,她放鬆繃緊的身體,靠到椅背上,悵然看著窗外的夜空。
當然,她不可能憑著無意中聽到的隻言片語去質問尚修文:他母親口中的那個“狐狸精”如她所教的課程一樣是歷史呢,還是正在上演的活報劇。
她仔細想想尚修文最近的行為,只能承認,這個男人,並無反常之處,跟剛結婚乃至戀愛時都沒什麼兩樣。他尊重體貼她,在床上表現熱情,在床下表現得溫存;晚歸時會主動打電話或者發簡訊報備;記得結婚紀念日、她的生日、她的生理週期;她買回新衣服或者做了新發型,他會留意並誇獎。
她曾經疑惑過,在此之前,她見識過的唯一婚姻當然就來自於她的父母。可是她家情況特殊,那段婚姻甚至破裂得都跟別人家不一樣,她很自覺地不認為那能算是平常的夫婦相處之道。
雖然她對自己這樣跟她父母相處模式完全不同的婚姻生活算不算正常沒有一點概念,不過已經這樣相處了兩年,如果有什麼不正常,也是一貫如此,不是突然冒出了一個叫賀靜宜的“狐狸精”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