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自然是上策,但百密尚有一疏,此法太過冒險,傷了你怎麼辦?”唐瑾不免擔憂。
尉遲曉仰首望他,“你說會護我周全,不算數了嗎?”
唐瑾一笑,頷首說道:“我定會護你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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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親的隊伍一路向前,這一路上唐瑾越發不像個王爺,跟著建平長公主鞍前馬後伺候周到。起先文瓏只是笑看著,本來安排宿衛,日日問候關懷都是應當。當發展到唐瑾連她的吃食都要用銀針試過時,文瓏實在有些看不下去,找了個機會對唐瑾說道:“子瑜,有句不當講的話。”
一行人剛剛在驛站安頓下來,唐瑾正想往尉遲曉屋裡去,聽到文瓏與他說話,便道:“什麼話?但說無妨。”
文瓏為難的說:“我雖不常在宮闈出入,但試吃這樣的活計似乎給下人做就可以了。”事實上,在宮闈之中,試吃這樣的活計當是內監做的。
唐瑾倒不在意他的話,螓首蛾眉之間多是憂心,“前日午膳時,有人在她飯食裡投毒。”
“投毒?”文瓏一驚,“怎麼不說?”
唐瑾搖頭,“前日中午吃的是前一站備下的乾糧,此時要查是沒辦法查了,毒下得很精細,將斷腸草磨碎了摻在麵食中,幸好她沒吃下去。”
文瓏心驚,“只在她一個人的吃食裡下了毒?”
唐瑾點頭,“我已經問過了,那些吃的是我聞直接從廚房拿來的,旁人都沒有經手。”
“竟然在驛站的廚房裡安排下人?這鶴慶郡主好大的本事。”
“不一定,若是在我巽國或許有可能,但在這裡她不可能做到,八成是讓人趁虛而入。”唐瑾亦有了愁容,“我實在有些害怕。”
“好在是沒事,”文瓏道,“不過,這恐怕不是日後多加小心就能萬全的。”
唐瑾手掌收緊,眉梢掠過一抹狠色。
文瓏深知他已動了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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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後,一行人至傍晚在驛站落腳,唐瑾先一步踏進院裡,左右看過之後,徑自往裡行去。蒼朮等人趕忙隨後跟上,再出來時押了五個黑衣人。
唐瑾這才與文瓏道:“安排了歇下吧。”
文瓏知道他要自行處理,便命木柳跟隨自己安排。
這邊唐瑾就地審問:“誰派你們來的?”
被俘的五人面面相覷,不知該不該答。
唐瑾道:“想必你們也認識我,若是答了,我可保你們一條生路,若是不答……蒼朮。”
蒼朮手起刀落,跪在最左側那人的頭顱就地打滾。血濺三尺,露出白骨森森。
莫說是那四個刺客,就是驛館裡來回往返的僕役都嚇得發抖。
唐瑾悠然道:“你們幾個,我也不能隨便殺,怎的也要帶一個人回去做人證。不過,帶一個人也就夠了,帶多了是累贅。先說的自然……”
他話音未落,四個人就爭先恐後的將鶴慶安排他們行刺,其中何種緣由,他們又聽過哪裡還有安排行刺,如何安排的事說得一乾二淨。
唐瑾笑笑,顯然很滿意。他容顏豔麗,素膚螓首,襯著一地的鮮血,笑容別有一番妖豔風情,如妲己再世一般。他對蒼朮說道:“剛才是誰第一個答話的?”
蒼朮指了,“是這一個。”
“那剩下的你處理吧。”唐瑾往裡走,“讓人把地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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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遲曉在屋裡雖沒有親眼看到,也已經聽了外面審問的情景。她臨窗而立,稍一回首看見如是、我聞兩個有些怯怯。
尉遲曉眉頭微皺,冷眉一挑,“怕什麼?”
“聽外面說,剛才蒼朮手起刀落,那脖子上的骨頭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