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棟的一個老太太突然出現在陽臺上,指著坐在草坪上的倆人中氣十足地吼道,“就是他們兩個!”
旁邊的警察很快圍了上來。
梁再冰非常熟練地舉起了雙手,示意自己沒有威脅,嘴裡還倔強地辯解著,“誤會,都是誤會。”
警察當然沒理他,鐵面無私地把人拷好,然後猝不及防轉頭“噦”了一聲。
“嘔哇……張哥,呃啊……給個口罩。”
要了個口罩戴上,這位民警又重新盡職盡責地盯著梁再冰。
梁再冰看著他們全都戴著口罩,眉頭緊鎖,嚴陣以待的樣子,不免感覺有些窘迫。
雖然他們目前是嫌疑人的身份,但警察同志好歹也注意一下人道主義關懷吧!
掩飾都不掩飾一下,嫌棄都寫在臉上了。
領隊王貴平剛在樓上偵查完現場下來,看見大家這架勢一腦門霧水,“幹嘛呢這是,今天咋這講究……”話說到一半他就說不下去了,只吸了一口氣他就已經明白了一切的緣由。
“你倆也忒埋汰了。”王貴平膈應得不行,接過下屬遞的口罩趕忙戴上。
梁再冰恨不得變成陳安那種木頭,只需要直愣愣地杵著就好,不會尷尬,也不會摳腳。
王貴平帶他們帶上警車的時候,嘴裡還不肯放過他們,“真是的,坐墊都給他們搞髒了,誰有麻袋?或者去問問宋法醫有沒有多的裹屍袋,把他倆套上得了。”
梁再冰悲憤不已,能不能不要嫌棄得那麼明顯啊喂!
不過當他看到車玻璃裡映出的倒影時,他瞬間和王隊和解了。
剛才都沒仔細看過自己,現在對著車玻璃一照身上別提多狼狽。
雖然已經把外套脫了,但裡面的衣服還是多少沾到了點髒汙。
臉上更是,因為沒有仔細擦洗,原來的液體已經凝成塊結在頭髮和面板上,沒在外面流浪個把年都出不來這種效果。
要是有個人這麼邋里邋遢還想上他的車,不給他一拳都算自己文明禮貌了。
好吧,還是感謝警察叔叔讓他們上車。
進派出所的時候,王隊還特批他們採完樣後先去洗澡拾掇乾淨,總算讓梁再冰清清爽爽地出來了。
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不過要是洗澡的時候沒有彪形大漢在旁邊盯著就更好了。
“動靜夠大啊你們?隔壁的老太太都給你們嚇夠嗆,什麼殺人現場搞得這麼驚天動地啊?”
“人不是我們殺的,我們是去救人來著的,就他昨天給我打的求救電話。”
梁再冰摸摸鼻子有些心虛地小聲補了一句,“……雖說沒趕上吧。”
“有這麼好心?”
“也不是,收費的,收費。”梁再冰訕笑著。
王貴平眉毛擰成一條麻花,不知道說什麼好。
看他這態度,梁再冰心裡一緊,連忙辯解道,“他是被蟲寄生了,肚子上那個傷口就是被蟲子鑽出來的,我都沒碰到過他,你們不信可以去問法醫或者痕檢啊。”
王貴平的表情瞬間尷尬起來。
要是有證據哪會有這麼和氣?還跟他開玩笑?他也是有苦說不出。
屍檢報告明明白白,多臟器衰竭,腹部撕裂傷,失血性休克死亡,而且這個致命傷還是從內部造成的,跟他殺是一點不沾邊,反倒是目前這個人說的比較符合現場情況。
但這事太玄乎了,長期以來的固有認知無法讓他認同梁再冰的說法。
那血腥的場面堪比前幾年那場封鎖起來的命案了,元兇居然只是一隻小小的寄生蟲,怎麼看怎麼扯淡。
最後當然也沒問出什麼來,就暫時讓他們待在派出所的監舍裡湊合一晚,別的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