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你的錢包。”肖嵐蹙著眉頭,嘴唇咬得失血泛白,神情前所未有的嚴肅。
蘇常夏隨口敷衍道,“這個是之前在集市上買的,你沒看到。”
“騙人!是你從剛剛那個叔叔身上偷的!”雖然很生氣,但肖嵐依舊壓著聲音,沒讓其他人聽到她說的話。
“對,是我偷的。”蘇常夏臉上沒有絲毫做壞事被抓包的心虛,抱著胳膊靠到椅背上。
“不是我們的不能拿,快點還回去!”
“麻煩。”蘇常夏撇過頭不想理她。
肖嵐乾脆抄起桌上的錢包追了出去,“叔叔你的錢包掉了——”
這下不還也得還了。
大爺數了錢沒少,雖然有些迷糊但還是誇了肖嵐好一通,拾金不昧的好孩子云雲。
沒錢付飯錢的結果就是兩個人在後廚刷了一晚上的碗。
肖嵐一邊搓洗潔精還一邊鄭重其事地警告蘇常夏,“以後不許再偷別人的東西,再看到一次我就報警讓警察叔叔把你抓進去。”
說完還覺得不夠保險,又補充了一句,“搶也不行,犯法的事情都不能幹。”
蘇常夏翻了個白眼沒搭腔。
做壞事不讓她發現不就得了。
肖嵐不看到她點頭就不鬆口,來來回回說了幾十遍,蘇常夏都給她念煩了,才不情不願地答應了。
“我真是倒黴遇到你。”
肖嵐根本沒聽進去她嘀咕什麼,還在為自己把蘇常夏拉回正道傻樂呢。
到目前為止蘇常夏說的都還算是溫馨日常,離題千里,但沒人敢質疑坦白罪行的怎麼突然講起青春往事了,都靜靜地聽。
因為他們心底都有種預感,這個小姑娘恐怕沒落什麼好結局,蘇常夏就是因為她才變得這麼瘋瘋癲癲的吧?
方才點的煙早已燃盡,連溫度都涼透,蘇常夏愣了好一會兒才想起再點一支菸,煙盒裡卻是空空如也。
蘇常夏下意識地按了按心口,有幾分悵然若失。
天殺的創衛終於結束了,肖嵐把之前囤的貨擺攤賣了,高高興興去菜市場買菜加餐。
肖嵐指了最胖的那條鯽魚,“老闆娘,要這條,幫我殺好。”
“好嘞。”老闆娘還嫻熟地撈起魚開膛破肚去內臟。
店裡掛著一臺有些老舊的電視,新聞裡西裝套裙的女主持人拿著話筒,站在一片焦黑的磚土前,解說著什麼。
“城東福利院發生大火,工作人員和孩子無一生還,事故原因還在調查中……”
老闆娘把處理好的魚裝進大黑塑膠袋裡,卻見肖嵐愣愣地沒接,也轉頭看了眼電視,“哦,你在看這個,那些小孩子是真的慘喲。”
老闆又是嘆氣又是搖頭,“我有個朋友知道點內部訊息,說是院長髮了瘋給所有人餵了安眠藥,再點的火,不然不至於一個都活不了。”
肖嵐還是呆呆地杵在原地。
蘇常夏從她兜裡摸出錢包把錢遞給老闆,硬拉著人出了菜市場。
肖嵐失魂落魄地喃喃,“是我害死了他們。”
蘇常夏真是完全搞不懂她的腦回路,“是院長殺的,跟你有什麼關係?”
肖嵐固執地搖頭,“如果不是我們拿了院裡的錢,院長不會走投無路,就不會……”
“說不定是她因為拐賣兒童暴露畏罪自殺,順便拉上幾個墊背的呢?”
“是我。”肖嵐彷彿被看不見的重擔壓著,搖搖晃晃站不住腳,也聽不進任何話。
蘇常夏只能把人推到椅子坐著,自己進廚房燒了兩個菜。
包菜和鯽魚外面都裹了層焦殼,蘇常夏嚐了一筷子就有種把兩盆菜都衝進下水道的衝動。
肖嵐兩眼無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