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燙了,”梁再冰訕笑一聲,“我喝不了燙的,放放再喝。”
“嗯。”旁邊的十一也悶悶地應了一聲,完全沒去動那杯紅茶。
放下杯子之後,梁再冰又拿出手機玩了一會兒,等待曲青青講述她的經歷。
曲青青抿了口茶,情緒穩定了些才緩緩開口,“從上個月開始,那個東西就一直纏著我,我睡覺的時候,它就一直貼在我耳邊說——”
梁再冰提起了注意力,“說什麼?”
“歡迎來到地獄……”
曲青青話還沒說完,梁再冰便感覺耳畔憑空劃過一陣厲風,速度之快力道之沉,他只來得及勉強偏過頭,卻依然被重重擊在後頸上,失去知覺癱倒在沙發上。
曲青青臉上的驚慌神色一收,嘴角微微勾起,端起茶杯,繼續把話說完,“……親愛的罪人。”
如果只是擊倒還好說,憑藉他的身體素質很快就會醒來,但劈暈他的那人又捏開他的下巴,粗暴地把燙口的茶水整杯灌進去。
食管被灼燙的感覺讓他反射性地咳嗽,嘴卻被牢牢捂住,吐不出一口,只能盡數嚥下去。
不過幾息,梁再冰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那人狠厲的目光掃過面無表情端坐在一旁的男孩,預備用同樣的手段處理他。
十一左手微微抬起,示意自己不會反抗,隨後端起杯子一飲而盡。
很快他就同樣軟倒在沙發上。
那人就要將兩人一起帶走,卻被曲青青攔下。
曲青青掰開十一的嘴確定裡面沒有茶液殘留,又捏了捏喉嚨,確認藥被他徹底喝下。
從梁再冰身上拿出手機又用指紋解鎖之後,曲青青才點點頭,“可以了,走吧。”
兩人就這樣被帶離了現場,不知去向。
曲青青開啟微信,點進備註“安”的聊天框,纖長的手指在鍵盤上翻飛輸入著——
我這邊搞不定,你快過來幫我,僱主在齊市北區明古小區2203。
幾乎是下一秒就收到回覆,“馬上。”
曲青青也沒再看後續,鎖上手機就隨手扔到一邊,漫不經心地啜飲著茶水,等待即將撞入網中的落單兔子 。
恢復一絲清明之後,梁再冰第一時間感覺到的就是充斥鼻腔的刺鼻黴味,隨後就是肢體的麻木。
不知道哪個王八犢子把他鎖在了一個金屬架子上,四肢和脖子被金屬環固定住了,血液執行不暢,手腳發麻。
像是一隻被釘在標本盒裡的蝴蝶,哪怕看起來再鮮活,似乎下一秒就會振翅飛去,卻依然改變不了死亡的本質。
梁再冰試著用力掙脫,但是全身都沒有力氣,跟大病了一場似的,虛弱和無力感佔據了他身體的每個角落,根本不能撼動鐐銬分毫。
自從他開始接觸“豸”之後就沒有過這種感覺了,上次這麼弱都不知道是幾歲的時候,估計現在來個大鵝都能追著他打,不能再糟糕了。
心裡默唸著骨玉,手中卻沒有一點動靜。
梁再冰的心漸漸沉了下去。
那杯紅茶果然有問題,當時他一聞到那個氣味就沒來由的反胃,細細聞去捕捉到了隱藏在溫淳茶香中的一縷極淡的血腥味。
所以是那個血腥味的物質的原因?但是能抑制宿主和“豸”溝通、調動本源力量的藥根本聞所未聞。林奕森在“豸”的研究領域上也算佼佼者了,他也沒有研究出來。
這種藥和化屍水不一樣,打個不恰當的比方,就相當於原子彈和氫彈,同樣威力巨大,但小綠瓶是暴力破壞,那股血氣卻凌駕於本源之上。
給自己下藥的是曲青青沒錯,但她不是產生藥的人,她身上沒有那股噁心的味道。
他有一種預感,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