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琿見半夏進來,紅著眼圈道:&ldo;半夏,七斤婆婆說這竟是個坐胎,怕是出不來了。&rdo;
一聽坐胎,半夏頓時腦中嗡嗡起來。望族人的醫術簡單得很,勉強能夠治些小的病患罷了,這種胎位怕是真得難保了!
這一瞬間,她腦中浮現出種種場景,以及漸漸回憶起的關於生產的各種知識,可是那些都太過模糊太過遙遠,竟然全部難以派上用場!
忍冬這時候忽然暴睜開眼睛,她猛地看了姐姐,竟然顫抖著要伸手拉姐姐,口裡有氣無力地喚道:&ldo;姐,救我,忍冬不想死……&rdo;聲音微弱,卻悽厲。
半夏心中悽然,忙上前握住妹妹的手,入手之時只覺得冰冷異常,口裡喃喃地喚道:&ldo;忍冬,堅持住好嗎,一定可以生下來的!&rdo;
忍冬淚水和汗水早已分不清了,頭髮黏在臉上狼狽不堪,她虛弱地搖頭:&ldo;姐,我好難受啊,我不想死……可是好難受……你救救我……&rdo;
她眼神逐漸迷離,彷彿失去了焦距,又開始說起了胡話:&ldo;給我一刀吧,我受不了了……&rdo;她忽然用盡最後的力氣嘶啞地叫起來:&ldo;姐,爹,我不想活了,你們讓我死了吧,我受不了了!&rdo;這一聲嘶啞的吼叫後,她彷彿失去了全部的力氣,整個人呆呆地躺在那裡,嘴裡尚且有氣無力地喃喃著:&ldo;姐,讓我死了吧……求求你……我真受不了了……&rdo;
說著兩手揮舞,口裡的人參片也早不知道去了哪裡,多琿和七斤婆婆趕緊一邊一個將她壓住。外面的木羊聽到了動靜,急得直拍門:&ldo;讓我進去!&rdo;
多琿老淚縱橫:&ldo;作孽啊,怎麼讓你這孩子攤上這種事呢!&rdo;坐胎,村裡以前有過這樣的事,當時是眼睜睜地看著母子一起喪命啊!
半夏在這悶熱血腥的哭叫聲中,心一橫,走上前道:&ldo;讓我試試吧。&rdo;
多琿哭著道:&ldo;半夏,你又能如何……&rdo;多琿是知道的,上人尚且沒辦法的,更不要說半夏。
七斤婆婆卻對半夏抱了一絲希望:&ldo;半夏,你有什麼辦法嗎?&rdo;
半夏心疼地看著憔悴悽厲的妹妹:&ldo;有一個辦法,也許能試試,但希望實在不大。&rdo;
只是也許而已,這種事情即使發生在腦海中所能記憶起的那個世界,也許最後落得的下場也是隻能保一個。無論保哪個,過程都是極其血腥殘忍的。
可是有一個辦法,是半夏早年見一個老產科大夫用過的方法,那就是轉胎位。
轉胎位這個,靠得是技巧和經驗,即使老產科大夫自己也不願意輕易嘗試。因為這件事不但很難成功,而且這個過程是極其痛苦的,生不如死。
半夏並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可是如今她只能一試了。
多琿聽到半夏這麼說,抱了一絲希望地悽厲哀求道:&ldo;半夏,忍冬全靠你了,救救她啊!&rdo;她顫抖著聲音道:&ldo;孩子沒了以後可以再生,可是人沒了就全完了,救救你的妹妹吧!&rdo;多琿顫抖的雙手緊抓著半夏的手,幾乎把半夏的手都攥疼了:&ldo;半夏,救她,一定要救她啊!&rdo;
半夏沒有哭,她點了點頭:&ldo;我盡力。&rdo;
這時候的忍冬眼神呆滯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