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瑤夜換上了與她今日幾乎完全一致的衣裳,正依偎在顧家三郎懷中。
慈安寺的主持與許氏頗有一些淵源,這才願意幫這一忙。
徐瑤夜要將顧家三郎安置在慈安寺中,特意帶上徐望月一起出門,一方面是為了掩人耳目,另一方面也是為了若是東窗事發,能給自己找個替罪羔羊。
她將兩間廂房安排的極近,自己又換上了和徐望月幾乎一致的衣裳。
她們二人背影幾乎一模一樣,完全能以假亂真。
若是真被人發現了顧家三郎的蹤跡,她這位世子妃夫人一直在主持處禮佛,那與人私相授受偷偷私會的,便是徐望月這位二姑娘了。
這一切安排天衣無縫,毫無漏洞。
可眼下還有更大的麻煩,便是如何安撫好顧家三郎。
“如今你便安心住在慈安寺中,主持會找大夫來看你,定要將你的傷勢養好,不能留有後患。”
徐瑤夜溫言軟語地說著,卻見顧家三郎還是皺起了眉頭。
“只怕我是你的後患吧?你將我傷勢治好,然後呢,準備讓我一輩子躲在這寺廟裡和你偷情嗎?”
顧家三郎心情激盪,語氣提高了幾分,徐瑤夜立刻伸手擋上了他的嘴,“將來的事將來再說不好嗎?等一下你和我在一起,便要珍惜當下。”
“除非你現在不願和我一起……”徐瑤夜瞬時紅了眼眶,拳頭輕輕重重地砸在顧家三郎肩頭,“你可是嫌棄,我已是嫁為人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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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家三郎從前抵不住她這番撒嬌姿態,此刻更是心頭一軟,將她摟入懷中。
徐瑤夜靠在他懷裡,神色卻是重重地沉了下來。
他說得不錯,以後呢?
她定要去見一次母親,從長計議,如何才能長久地把顧家三郎解決了。
慈安寺外,裴長意並未下馬。
瞧著侯府出發的三輛馬車進了慈安寺內,他轉頭看向裴鈺,“今日不去慈安寺,你去查軍需案,我回侯府,去查昨日未查的那兩間院子。”
還要查?
裴鈺心頭猛得一跳,他以為昨日世子爺是故意沒有去查二姑娘和林氏母女的院子。
想不到他竟如此公正嚴明,今日還要偷偷去查?
“世子爺,我同你一起去。”裴鈺剛一開口,便被一道凌厲的目光射中。
“未出閣的女子房中,你可方便?”裴長意身姿筆挺地坐在馬上,他身量很高,漆黑如深淵的眸濃濃看向遠處慈安寺的金漆招牌。
他面無表情,讓人瞧不出絲毫的情緒。
裴鈺點了點頭,確實不方便。
可見裴長意策馬離去,他才突然意識到,他不方便,世子爺如何就方便了?
裴長意擅長騎射,不消片刻功夫,已然回到了侯府。
待他進入徐望月的房間,並未驚動任何人。
這房間十分簡陋,卻佈置地清雅素淨。
和徐瑤夜房中甜膩的香氣不同,徐望月房中隱隱只有一股淡淡的藥香。
聞著這股熟悉的味道,裴長意微微側頭,嘴角輕揚剋制又隱忍。
徐望月的院子很小,一目瞭然,房間也是四四方方,一眼便能看出並沒有藏人。
裴長意瞧了一眼,桌岸上擺放的字帖是他之前送給她名家大師的字帖。
那自己的那兩本呢?
裴長意微微蹙眉,將桌案上細細翻了一遍,開啟了她的衣櫃。
她果真沒有幾件衣裳,顏色都很素淨,在角落裡放著一隻不大的紅木匣子。
裴長意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拿起了盒子,神色泠泠。
他一垂眸,眉眼帶了笑意,漫不經心地看向盒子,整個人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