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洩漏了她內心的顫動,隱約中竟還流露出些微的抗拒。剛才,她的確想用美人計,可不知為什麼,當他冰冷如蛇信的唇貼上她脖頸的時候,她忽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慌亂牴觸。
………【244 你聽清楚了】………
她心裡真的介懷了,冥真扯開嘴角,輕輕勾起一道上翹的弧度,但笑意卻並沒有因此洩漏出來,他整張臉壓抑著陰黑的冷煞,緊摟著程汐身軀的手僵直著抽開。
“程汐。”他深蹙著眉心喊她的名字,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嚴肅,決絕肅然間,還帶著點兒威脅壓迫。
“哎。”程汐輕聲應了一聲,趁著冥真鬆動的時機,快抓回被他扯落肩頭的大衣,把自己緊緊包裹起來,頭顱微低,目光閃躲著不敢看冥真。他從來沒有這樣連名帶姓地叫過她,這樣的第一次到底意味著什麼名,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冥真又扯了扯嘴角,臉上表情似笑非笑,他低下頭,纖薄的唇貼到程汐耳畔,音調不高,卻字字清晰:“程汐,你聽清楚了,我給你一個月的時候,一個月後,把你自己好好的,帶回到我面前來。”
他垂著頭說完這句話,期間沒有看程汐一眼,轉過身去的時候,背脊稍有些彎弓,那樣的背影落在人眼裡,無端的,就給人一種蕭索寂寥的陰暗感覺。
程汐咬唇看著他轉身離去的背影,一聲呼喚噎在喉嚨,明明很想叫住他,可她卻硬是攥緊了拳頭,選擇目送他一步步離開。
走到帳簾邊的時候,冥真頓了頓腳步,低垂著的頭顱稍稍往後一斜,他淡而輕淺地道:“照顧好自己。”
語罷,帳簾輕顫,人影如風般消逝。
程汐僵在原地,望著輕輕顫動的帳簾,目光悽長拉開,澀楚已久的眼角又落下一串淚珠來。
帳外似乎是下雪了,嗚咽不止的風聲中夾雜著暗啞的沙沙聲。
程汐呆坐了片刻,驀地,渾身一抖,一股刺骨的冷寒從腳底飛竄而上,她恍然間回過神來,手忙腳亂地扯起被拋在床邊的被子,將自己重重包裹起來。
一雙殘狼般陰寒的眼睛,至始至終注視著程汐所在的帳篷,從冥真進去,到冥真出來,那雙眼睛一刻也不曾移開。
注意到冥真出來時臉上神色清寒落寞,蒼燁茗鉤唇笑了,但那笑裡卻沒有太多的幸災樂禍,亦或是得意洋洋,相反,那笑裡帶著的是濃濃的酸澀與苦楚。
他不知道程汐與冥真究竟在裡面做過些什麼,說實在的,他並不是很想知道,因為他有把握,再有一天,冥真與程汐之間就該永遠的結束了。
可是就算他們結束了,他和程汐卻不一定就有結果,程汐看著他時,目光裡總是夾帶著毫不掩飾的排斥與怨憎,每每讓他瞥上一眼,就會心寒不止。
我該怎麼做,你眼裡才會有我呢?我該怎麼做,你才明白,我做這些都是為了你呢?我該怎麼做,你才知道我有多愛你呢?我該怎麼做,才能得到你的心呢?……
一千個一萬個該怎麼做,最終也只能化作一聲微弱的低嘆,無聲無息地散沒在風聲裡,恍若沉默無言的輕煙。
………【245 只要你喜歡】………
千年前,他展開枝葉庇護著她的歲月,一直是他內心最懷念的溫暖,那歲歲年年裡,風雨無阻,他一直一直在努力,等了數千年,盼了數千年,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修夠道行,能張開口,跟她說句話,哪怕只是一句簡簡單單的“你好”。讓她知道,還有個他,存在著。
可他最終還是沒能來得及。
他只是一顆柳樹,他不能動,不能言語,他愛著她,數千年,無言無語,無怨無悔,從不求回報。
好不容易,蒼天開眼,讓他轉世得以以人形與她相逢,他真的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與她錯身而過。讓他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