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終於還是來了。
輕輕地合上,我揚起了笑容,“恭喜啊,終於可以明正言順地喊嫂子了。”我的笑,大概很燦爛,因為揚奇愣住了,也笑了,傻傻的,像個親大哥,卻很幸福的笑容,把傷扯得有些猙獰,卻完全沒有一絲影響。
捏著喜帖的手緊了緊,偷偷地呼了一口氣,“那……我們先回去了,今天……”看了一眼在他身後的公孫謹,這才收回視線,“謝謝你們約我出來,下回請你們吃飯。”
“行。”揚奇性格一向痛快,也知道這種時候,還留下來只會讓氣氛更加惡劣,還不如讓我們先走。他雖然有時暴躁,但其實很多時候都有著體貼的細膩。“紅包就不需要了,到時一定要來喲!”揚奇樂呵呵。
“好。”我應著,往後退出一步,然後轉身,跨步。
那一剎那,臉上的笑容如煙花綻放後散去,無影無蹤。
何晉鵬倚著車子在抽菸,看到我出來也沒說什麼,視線卻在我未來得急收起的那張喜帖上,嘴一張,吐出了一圈圈煙霧,在我走近時,他把還有半支的煙丟地下,用力地踩著。這次,我沒有要他去撿起那菸頭,而是朝他一笑,“走吧,我們回去,早點回去休息,明天還要上班呢……”
在我毫無防備的時候,伸出那修長的手臂將我圈了過去,身體一晃,頭撞進了那結實還有些堅硬的懷裡。
“沒事,哥給你介紹更好的女人。”他用十分真誠的口氣吐出一句,讓我鼻子泛酸,喉嚨發緊。
“……好。”久了,才聽到自己悶悶的聲音。
回到市區九點出頭,何晉鵬車頭一拐,直接開到了揚啟成的那個酒吧,震耳欲聾的音樂響得人心煩氣躁,而何晉鵬卻雙手拍桌,用很不客氣的語氣讓揚啟成去做些吃的出來。
瞟滿臉囂張的何晉鵬一眼,揚啟成一臉的無奈,“結交你這樣的朋友,真是我的三生不幸。”末了還嘆息地搖了搖頭。即便如此,他還是丟下一句“只有炒飯,愛吃不吃”的話,轉頭朝吧檯裡的男生交待了幾句之後,進到後臺去了。
我看一眼雙手支著吧檯的何某人,又看看已經陸陸續續有客人進來酒吧大廳,最後選擇‘既來之則安之’。吧檯裡的男生給我們送上兩杯顏色鮮豔的……酒,我禮貌地正要道謝,一隻手直接就擋了過來,何晉鵬臉色冰冷地睇了一眼對面吧檯裡的服務男生,“阿木找死嗎?給他杯淡的。”
那男生甜美一笑,“何總果然很體貼。”雙眼彎彎的,很好看。回應他的,是何晉鵬不冷不熱的一瞥,之後便不理那男生,轉頭向我,“賣醉一次就夠了,多了傷身。”話雖冷,但語氣卻帶著柔和。
我一笑,什麼都沒有說。
其實,已經不那麼痛了,幾個月前的失戀,怎麼可能拖到現在還抱著那傷口不讓它癒合?痛極了,就是不想放,也會放下的,只有這一點,我是相信著的。
而且……
轉頭看著用三隻手指捏著杯喝酒的男人,那側臉,大約因昏暗燈光的投映,雕刻般的立體,卻散落一地的柔情,剎那間,我笑了。大抵,我那五年的戀情,根本不值得一提。
“……笑什麼?”
轉過頭來的何晉鵬詫異我臉上笑容,問得不解。
我答非所問:“我像個被情所困的小子嗎?”再多一個五年,也不過剎那便鬆手了,不管鬆手的那一瞬有多痛,還是之後的多少日子都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