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唐莊宗李存勖想要殺了高季興。多虧手下有明白人,說陛下現在剛建國,如果殺了高季興,恐怕會寒了其他想要來投奔人的心。 李存勖想想有道理,那就放他走吧。 高季興大難得脫,哪還敢停留啊,馬上收拾東西跑路。 一口氣跑到襄州,襄州刺史背下酒宴,請同事打打尖。 等到酒菜齊備派人到驛館來請高季興,高季興忽然右眼皮跳個不停,覺得有點不對勁。便吩咐手下趕緊走。於是這幫人急忙收拾東西,趕緊接著跑。 這一跑還真對了,當天夜裡襄州就收到了洛陽過來的加急雞毛信,要殺高季興。假如當時在襄州又吃又喝的,估計半夜就掉了腦袋。 等回到荊州,在手下安排的接風宴上,心有餘悸的對梁振說,這次我跟李存勖都犯了個錯誤,我不該去洛陽。而李存勖不該放走我。用灰太狼那句話就是我還會回來的。 經過高季興到洛陽轉悠這一圈,發現李存勖狂妄自大,把功勞都歸在自己身上。手下人貪婪無度,絕對不會長久,也就不用擔心他們來攻打自己。 果然,志得意滿的唐莊宗李存勖除了營造宮殿,喝酒泡妞之外,最喜歡的就是唱戲。 李存勖精通音律,學問也很大,經常自己填詞譜曲,再加上手下一幫子以伶人表演,每天樂呵呵挺好。 特別是後唐著名錶臉藝術家景進,由於唱腔好,深得李存勖信任。以至於大臣們都爭相巴結這些唱戲的,以求能在皇帝跟前美言幾句,保證自己升官發財。 只是看戲已經覺得不過癮了,李存勖那就親自下場吧。 一天喝完酒,趁著酒精上頭,李存勖還真是有模有樣的唱了一會兒。聽著臺下噼裡啪啦的掌聲響起來,李存勖覺得自己已經成了藝術家。 藝術家得有個好記的名字,這樣才能被觀眾記住不是。所以這個皇帝給自己起了個非常響亮的藝名,叫李天下。 在五代十國之前,唱戲都是沒有塗胭脂抹粉的,面目看的清清楚楚。 李天下覺得這樣不好看,本著還原事實的原則,就開啟了化妝唱法。 只是那時候的化妝比較簡單,比如說要演的這個人物是酒糟鼻子,那就畫紅鼻子。這人是麻子,那些點可是不好點。 從此以後,搽胭脂抹粉成了唱戲的標配,粉墨上場開始流行。後來這個粉墨上場就演變成了粉墨登場,也算是一大發明吧。 伶人中也不都是壞蛋,啥人都有好有壞嘛。其中一個叫敬新磨的就經常以他特有的滑稽和機靈,規勸李存勖。 有一天又是喝暈乎的李天下,明顯是有點精神病發作,站在臺上大喊大叫:李天下,李天下,李天下在哪裡? 底下一幫子觀眾不知道咋回事,覺得皇上戲精附體,喊自己幹嘛呢? 這時候敬新磨快步走上臺,抬起手,照著李存勖臉上‘’啪‘’的就是一個大嘴巴子扇上了。 大傢伙一看,我曹,這孫子不想活啦,竟敢抽皇上嘴巴子。 李存勖也被這一巴掌打懵圈了,捂著臉直勾勾的看著敬新磨,心裡估計犯嘀咕,這貨要幹啥! 還沒等發火呢,就聽敬新磨大聲說,治理天下的皇帝只有一個人,你剛才喊誰呢! 大家看著敬新磨滑稽的表情,誇張的肢體動作,再加上剛好符合時宜的語言,都被逗得哈哈大笑。 唐莊宗傻愣了一會兒,也明白了敬新磨的意思,隨即開心大笑。不但沒有懲罰敬新磨,反而給了大量獎賞。 還有一次唐莊宗出來打獵,跑到了中牟縣境內,士兵們橫衝直撞的,把莊稼禍害的不輕。 中牟縣令不幹了,跑過來拉住李存勖的馬韁繩,說陛下您不能這麼造,老百姓辛辛苦苦種的莊稼都被禍害了。 也是這個中牟縣令出現的不是時候,唐莊宗正玩的高興,被他這麼一勒馬的韁繩,高興勁戛然而止。不由怒道:放手,滾開! 那縣令軸勁上來,管你天子不天子呢,直接懟了唐莊宗一頓。說老百姓種地容易嗎?累死累活的汗珠子摔八百瓣,眼看著長勢良好,豐收在望,卻被你一通子踐踏,一年的希望就化為泡影。 李存勖更火,就下命令要殺了這個縣令。 此時敬新磨跳出來,一把抓住中牟縣令的衣領,說你就是該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