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有罪惡。”蕭彥陸卻不緊不慢的回答之前的問題,聲音爽朗話語又意有所指,那雙桃花眼卻像盯著獵物一樣鎖住眼前的女人,等到她下意識微微後退一步,才莞爾收回目光,轉身喊了聲,“林峰,扶單先生下車,小心路滑。”
單七倚本來不想和蕭彥陸做過多的交流,她要儘快遠離這個和仇靖有關的圈子才行,所以在他轉身的時候,便示意了一下司儀可以走了。
但是,在聽到那聲“單先生”時,四肢就像是突然被按住了暫停鍵。
腳下的地毯,彷彿突然間成了盪漾著扭曲著的血河,就像那天臉色慘白的父親,猛烈的咳嗽,咳出了的血……
“謝謝。”
當熟悉又久違的聲音透過冬日凜冽呼嘯的風而來,單七倚還沒反應過來自己要做什麼,就已經不可置信的轉身。
幾米開外,父親烏黑油亮的發打著發膏,臉上是那一如往日的縱容寵-溺的笑,他穿著筆挺的黑色西裝,左胸彆著紅色的胸花,顯然來之前,蕭彥陸帶他去特地做了造型。
而他,此時正往這邊,一步步走來。
“爸……”單七倚怔怔開口,聲音竟然難聽啁哳的宛若幾百年腐朽的金屬,緩緩而艱難的重新啟動。
視線數不清已經模糊了多少遍,單七倚捂著嘴,低下自我否認的搖著的頭,卻又不捨的抬起。
然後直直撲進來人的懷中。
期間她怕得閉上了眼。
這一定是個夢罷,她的夢還沒醒。她閉上眼,哪怕撲了個空,也不要再看到父親在眼前消失那樣的殘酷畫面……
可那接住她身子,微微往後踉蹌了兩步的男人沒有消失,胸腔的震動能感受他正在悶悶的笑。單七倚揪著父親的衣袖,手指都在發顫,爸……爸。
“倚倚,再不進去,可要誤了吉時喲。”單將臨的眼也花了幾分,抬手要揉懷中女兒的發,又生生忍住,是了,今天是寶貝女兒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要美美的,可不能讓他給弄亂了。
“走吧。”
“爸……”單七倚喉嚨被被利器劃破一般,疼得不行,明明很多話想講,卻哽著不知該怎麼發聲。
“這麼大還哭鼻子,哭醜了小心嫁不出去。”單將臨捏了捏她的肩膀,將貂毛坎肩兒扶了扶,“進去吧,外頭冷。”
“嗯。”
鼻音滿滿的一聲應答。
就像是做夢一樣,又有不同。
耳邊是舒緩的結婚進行曲,她此時挽著的是父親的手臂,不遠處是念念小可她們在撒著花瓣。周圍坐著熟悉卻喊不出名字的賓客,她好像聞到了空氣中的花香,明明她哭得鼻子都塞住。
頭紗下,新娘妝雖然沒有花,但單七倚鼻頭眼眶都通紅著,一看就知道是哭得過分動情。
她小心的走著,怕踩錯哪裡,就會突然天塌地陷,這個夢隨之崩塌。
而所有眼前的一切,都會消散無蹤。
她不想醒來了,這個夢,她寧願做一輩子,也不想醒來。
105。v39 喲,大尺度啊
“砰——”
隨著聲響,伴郎旋開了禮花彈,綵帶在視線中紛紛落下,美麗又夢幻。
“倚倚,就交給你了。”
耳畔是父親那微微帶著沙啞低沉的聲音,眼前是英俊的滿是柔情的舉修遠。單七倚掀了掀唇,眼底卻又瀰漫起一層霧氣,心頭微亂。
她竟然……竟然看錯秈。
放才舉修遠站在教堂盡頭,穿著一身白色的新郎西裝,恍惚中,她竟然錯以為是仇靖。
夢中夢,仇靖曾經出現,那樣修長的身影是他的,她心裡清楚。可夢中,她看不清,他到底是背光而站面對於她,而是背向著她留一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