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寥寥數本書,她飢渴地啃不到兩天就看完了,無聊的日子又重新開始。
她本來想請趙痴替她再換幾本來的,但是找不到他人,她掙扎了一下午,決定晚上等屋裡的人都睡了,再上宋驤的書房偷換幾本來看。
她摸黑摸索著,照著如意告訴她的方向走,就在接近書房時,她發現裡頭有亮光,還有人聲。“頭兒,你這裡好像怪怪的耶?”
“有嗎?我算了兩次……”
書房內有兩個人在對話,她聽出其中一個人是宋驤,於是好奇地從窗縫旁往內看,發現裡頭竟然是宋驤拿著算盤在算帳,一旁還有一個臉上有明顯刀疤的男人拿著筆在記東西,他們不時抓頭、不時咬筆,一副很苦惱的樣子。
霍泠兒看到宋驤在房內,知道是換不成書了,輕輕移動腳步就要往回走,但她才沒走幾步,後頭就一陣“咚咚咚!”的腳步聲,然後她覺得手臂一麻,整個人就被壓倒在地上。
“啊……”霍泠兒失聲大叫,覺得自己的手快被扭斷了。
“是你?”宋驤蹲在地上驚訝地叫出聲,剛才他瞥見窗外似乎有人影晃動,還以為是哪個小偷這麼大膽,敢上他家偷東西,沒想到被他壓在地上的不是小偷,竟然是霍泠兒,“你想幹嘛?”他放開手。
“我……我是來還……書的……”霍泠兒握著右臂,痛得連話都說不清楚。
“書?”宋驤這才發現地上散了好幾本書,看起來有些眼熟,好像是他前陣子才買回來的,“你拿我的書幹嘛?”
“不是我拿的,是王爺……拿來借我看的……”霍泠兒掙扎著坐起。
“要還書叫如意還就好了,幹嘛半夜三更這樣偷偷摸摸地跑來?”
“因……因為我還想……”
就在她想解釋時,書房裡的另一個人跑出來。
“頭兒、頭兒!那個茶甕的‘甕’字怎麼寫?”刀疤陸老六一手拿著筆,一手拿著帳本跑來了。
“甕?”宋驤站起來,“我看看,嗯……這個甕嘛……”宋驤拿著筆對著帳本,平空描畫,就是忘了‘甕’字怎麼寫。
霍泠兒坐在地上抬頭看,發現宋驤對著帳本拿著筆,面紅耳赤地,眉頭都快揪成一團了,於是整整衣服站起,對宋驤說:“我來寫吧!”
“咦?你會寫字?”宋驤訝異地望著霍泠兒。
“當然會。”
宋驤看看帳本,又看看霍泠兒,搔著頭想了想,把手上的帳本和筆交給她。
“那你寫吧!”
霍泠兒接過帳長一瞧,差點沒笑出來,上頭的字像鬼畫符似的,更不用說有一大堆的錯字了。她搖搖頭,在一個很醜的“茶”字下面加了個端正的“甕”字。
“哇!這麼難的字都會寫,而有……好漂亮的字喔!大嫂。”陸老六以欽羨的語氣叫道,但隨即捂住自己的嘴;他一時不小心,大嫂這兩個字叫得太順口了,這可是犯了他頭兒的大忌。陸老六慌張地轉頭看宋驤,然後鬆了一口氣,好在宋驤沒什麼反應,只是低頭一直看著霍泠兒遞給他的帳本。
“你……”宋驤望著霍泠兒,神情有點怪異。
“我?我怎麼了嗎?”
“你會不會用算盤?”
“算盤?會啊!”
“那……”宋驤的表情更奇怪了,他握著拳頭,額上滲出汗水,眼睛一下往四周看,一下又往霍泠兒臉上看,感覺上好像很緊張,“那你……能不能教我,我不太會……”
“耶——”陸老六當場大叫,驚訝得倒退三步。
這實在是太奇怪了,從來不求人的宋驤竟然會請他最討厭的女人教他東西?太陽要從西邊出來了嗎?
宋驤瞪了陸老六一眼,然後順過頭來,以期待的眼神望著霍泠兒。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