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喃道:“這麼說,就是不去考功名了?”
“你……你……”沈子成嘆息道:“考功名是為了做官,現在進了錦衣衛也是做官,雖然官階不高,但是實權極大,督查天下官吏。這是光宗耀祖的事情,你爹孃就算知道了,也決計不會怪你不去考功名的,說不定還要好好誇獎你一番呢!”
唐一鳴想了想,朗聲說道:“男兒志在四方,區區功名又算得了什麼?在下沒說的,跟沈公子一起幹了!”
沈子成微微一笑,將自己的腰牌摸了出來遞給唐一鳴:“要回到京都之後才能給你刻制象牙腰牌,你先拿著我的去用,要是有人問你,就說你是錦衣衛百戶好了,隸屬於督查風聞司。回到京都之後,我便將你登記入籍。”
唐一鳴這時急忙規規矩矩的抱拳道:“多謝大人!”
沈子成樂呵呵的拍了拍唐一鳴的肩膀:“什麼大人不大人的。人前是要叫一聲鎮撫大人,私下裡,咱們還是兄弟相稱好了。”
唐一鳴頗為喜歡沈子成這樣沒有什麼架子的官兒,當即取了腰牌,拿了長劍,跟蝶衣分說一番,兩人先是將沈子成送到小鎮上,找了個安全的客棧安頓下來,跟著兩人就縱馬朝杭州方向跑去。
沈子成叫了一壺小酒,幾個小菜,自己坐在客棧的房間裡,獨自飲酒。心中也是感慨萬千,只不過是短短几個月的功夫,自己的人生就起了這麼大的變化。現在在錦衣衛裡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又有了蝶衣、唐一鳴這樣的專業人才,將來未嘗不能做出一番大事業。這錦衣衛的事也就罷了。之前朱元璋口口聲聲說要將開中之法推行下去,邊軍那裡,米糧等必須物資的價格必然暴漲,加上可以換取鹽引,這便是極大的利潤在中間。自己有心去開中之法裡撈一筆,可是自身卻無法出面,想要找什麼人去,一時間也沒有合適的人選,越想越是心亂如麻,索性抱著枕頭小睡了一會。
果然不出沈子成所料,到了晚上的時候,蝶衣和唐一鳴回來的時候,果真是帶了一個人回來。唐一鳴押著那個人留在小鎮的土地廟裡,叫蝶衣回來找沈子成。
沈子成和蝶衣打起兩個燈籠,朝土地廟走去,此時已經接近深夜,月影婆娑,光禿禿的樹丫上還沒有長出多少新枝,在月色照應下,顯得就像是張牙舞爪的怪獸一般,夜風許許吹過,帶來一絲絲的涼意,還好,畢竟是已經開春了,寒意卻是不重了。
這個土地廟已經荒廢了很久,唐一鳴將一柄明亮如秋水般的長劍握在手中,警惕的看著四周,看到沈子成和蝶衣兩人打著燈籠走了過來,他才鬆了一口氣,倒提著長劍,抱拳對沈子成說道:“大人,果然不出你所料,我和蝶衣姑娘兩人直奔杭州而去,大約奔出去有三十多里路,忽然就有人在樹上用短弩狙擊我們。”
蝶衣添油加醋的說道:“大人,你是不知道有多威脅,那種短弩度極快,樹上埋伏了兩人,一人瞄準一個,我聽到風聲的時候,那短弩幾乎就到了面前,嚇得我連眼睛都不敢睜,不過唐公子的身手實在是了得,他長劍一揮,居然能在電光火石之間將那兩支短弩都給打落,跟著跳上馬背,雙足一點,居然就那樣飛上樹梢。我一直覺得自己飛簷走壁的本事算是不錯了,沒想到跟唐公子一比,實在是無地自容。他們就在樹上打了起來,我想上去幫忙,可是也不知道如何幫忙,還怕幫了唐公子的倒忙,急的在樹下轉來轉去,只聽唐公子叫我說,蝶衣,準備繩索抓人。我便從馬背上取下繩索,只見唐公子飛起一腳,一個人就摔了下來,哼哼唧唧卻是動彈不得,想必是給唐公子踢中了穴道,我就拿繩子把他綁了。那一個人見勢不妙,想要逃走,沒想到腳下踩了個空,居然將一根樹枝踩斷,自己頭輕腳重的摔了下來,倒是笑得我不行!”
“那為何這裡只有一個人?”沈子成問道。
唐一鳴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