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神女跟她所認識的人似乎都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她想知道是為什麼。
已經到了這個地方了,她不能什麼都不做就離開。
冷凝繼續往前走,霍堯什麼都沒說,亦步亦趨地守在她的旁邊。前路上的景色越來越開闊了,那是一片無邊無際的冰原,雄偉壯闊,千萬年不變彷彿連時間都冰凍了起來,凝結成了那晶瑩剔透冰岩。
絕美,淒涼。
冰面光滑如鏡,清晰得倒映著兩人的影子。冷凝已經抖成了個篩子,胸肺之間猶如被重重輾壓一般,一呼一吸都用盡了她的全力。她眼前的世界並不清晰,光和影在她眼中輪換交替……她很難過,但她不甘就此離開。
她終於看見了夢中的那個冰棺。
白衣的神女安靜地躺在裡面,雙眼微闔,猶如睡著了一般。她的容貌絕美,精緻無暇,軟緞般的墨髮如水流瀉,如煙如羅的衣裳迤邐曳地,蔓延出讓人心悸的弧度。她只是一動不動地躺在哪裡,就讓人覺得驚心動魄,難以呼吸。
冷凝瞥了霍堯一眼,他正擔憂地看著自己,見她看來,他無奈地沉聲說道:“必須要離開了。”
冷凝沒有聽,她咬著牙向前繼續邁步,沒想到被無形的屏障給阻攔了。
“這個結界我破不了,”霍堯皺著眉頭說:“走吧。”
她最後望了冰棺一眼,忍不住嘆息了一聲。
已經近在咫尺了啊。
剛要轉身,眼角餘光卻瞥見了一抹紅影。她急忙轉頭望去,那裡卻什麼都沒有了。她眨了眨眼睛,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
回到滄溟城,冷凝就病了。
自從服下數顆洗髓丹後,她的身體就變得很好,除了怕冷這個毛病,連感冒都沒有一次。但她還是病了,因為冰之沉淵的寒不是普通人能抵禦的。她裹著被子在床上渾渾噩噩地躺了好幾日,才緩緩恢復了過來,只是依然畏冷得很。
屋子裡燃著數十隻蠟燭,還有炭燒的火爐。從來一片深沉黑暗的宣殿亮了起來,滿室暖黃溫馨。
她躺在床上,呆呆地望著帳頂,有些心神不寧。
藏在被子中的手緩緩從一把劍上緩緩摩挲而過,那是流劍,攝提從來不離身的流劍,她求了好久他也不鬆口送給她的流劍。但這次攝提從醒來到離開,根本沒有提到過它……他這是要拋棄以前的一切,重新開始嗎?
過了會兒,她把流劍放了回去,又拿出了一把手掌大小的小刀來,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小孩玩耍的玩具。小刀一彎可愛的月牙,薄薄的,在燈火的映照下幾近透明,看起來非常脆弱一捏就碎。但這只是握在她這個凡人手中時的模樣,還記得霍堯將它拿來的時候,它將近有三尺之長。那才是它最真實的模樣。
攝提離開的時候,在她的意識中留了一句話。
他說:“小院旁邊的湖中有一把刀,找到它,收好。”
她雖然不知道那刀是個什麼東西,又有什麼玄機,還是聽話照做了,讓霍堯幫忙尋找了回來。從接過小刀的那瞬間開始,她就覺得它肯定不凡,也許還是一把神器,雖然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小刀給她的感覺,跟當初的流劍、伏魔令相似,都彷彿是活得一般,會向她傳達一些自己的情緒。
滄溟城無晝夜,也無春夏秋冬。
但她知道此時的外界是春天。殿內幾個花瓶裡都插上了話,粉色的桃花、白色的杏花,還有緋紅的海棠……花瓣上還沾著露水,含羞帶怯,整個宣殿都因為這些美麗的花兒明媚了起來。這些是霍堯這幾日裡帶回來的,他還在花上面施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