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些的那個又道:“因甲字房和乙字房各還有個小樓梯能下去,其實丙字房這兩間也不吵鬧。只是房間略小些,一般都是一位或兩位客人住。”
張屏問:“那位名叫散材的死者,一直都住這間房?”
兩名小夥計都頓了一下,仍是那位矮些的先開口:“小的不敢在貴人大人面前裝模作樣,便如實稟告了。那位客人的確只住過這迎客樓的丙字房,先前衙門派差爺來詳細問過,小店特意翻出了前幾年的賬冊。那位客人頭兩年住的丙一,前年和去年住的丙二,今年又住了丙一這間。”
張屏再問:“這棟樓的丙字房只有兩間,為何他一直能訂上?”
散材每年過來的時候既是清明時節,更是豐樂縣拜慈壽姥姥的旺季,竟然能訂到這樣一間好房,實在奇怪。
高些的小夥計道:“小店的客房可預訂。他上一年付訂錢,就能預留下一年的房。”
矮些的那個跟著道:“他頭一年怎麼住上的丙字房,慚愧小店真的記不得詳細了,單看錄客本上,之前有位客人住了兩晚就走了,想是過來拜之前山上那個……那個什麼……臨時有事走了,剛巧被他訂著,他覺得好,就讓預留了下一年的房。”
張屏問:“他當時就說,次年的這個時候會再過來?”
矮些的小夥計點點頭:“看賬冊上,是。交了訂錢了。”
張屏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皮。
柳桐倚道:“冒昧一問,此前可有客人在此房中丟失過物品?我看廊上一直有人,行竊應不甚易。”
矮些的小夥計苦下臉,又抱拳一揖:“兩位大貴人老爺,小的實實要喊一聲冤枉!小店自遷到這處新店面以來,絕沒有其他客人在這一層丟過東西!因這一層是待貴客的,特別那些番夷客商,行囊中多大明珠、大寶石的,若丟上幾顆,小店幾年的買賣都白做!哪裡賠他去?不瞞兩位貴人大人,外面當值侍候的,各個都會拳腳又警醒,真是螞蟻打個噴嚏都聽得到。每日輪替,這一層的客人,絕對都記得模樣。非客者都過不了樓梯口。”
又往上一指。
“請看這頂棚,都是釘死的,另再做了這雕花扣板,一隻壁虎也休想爬進來!”
又向下一指。
“下邊,就是我們大堂,整日整夜都有人在。”
高些的小夥計走到窗邊,掀開帷簾。
“兩位老爺請再看這窗外,對面店掛著的大燈正對照此處。這兩日宵禁,往日的時候,夜市人來人往,街上都是巡衛,任哪個飛賊也不敢爬窗。”
又推放窗扇。
“請看這窗戶,落下閂,外頭絕難撬開。”
張屏問:“散材最後一次離開客房時,關了窗?”
兩個小夥計滿臉肯定。
“窗是落了閂的,門也鎖了。”
“衙門的差爺細查過幾遍,沒腳印,門窗都沒撬痕,屋裡的東西也沒被人翻動過。”
柳桐倚道:“若如二位方才所言,亦不可能有外人盜得這房間鑰匙,裝作客人混上樓?”
兩個小夥計又都搖頭。
“小的方才說了,若連六間客房的客人長什麼樣都記不得,小的們可以自行滾了。”
矮些的小夥計又抱拳。
“兩位貴人大人不必給小的們留臉,小的明白,二位是想問,有無可能,店內的人監守自盜。雖那位客人是貴客,小的們只是侍候的,貴客能住這迎客樓的丙字房,還能去對面酒樓吃那稀罕菜,即便衣裝樸素,囊中必也豐足。只是小店日常迎來送往,客人也委實多,若真是眼皮子淺,手腳不乾淨,都等不到侍候這位客人,一早事發吃牢飯了。”
高些的那個跟著道:“且在這層侍候,並外面輪值的,彼此也